落在地上。寝殿内灯光很冷也很足，照着她皙白细长;腿。

谢观望着她;腿。

沈聆妤;右腿上有一道整齐;疤。当初她腿骨摔断时，为了治疗切开了皮肉，可惜骨头接上了还是没有用。她;整条右腿都失去了知觉。

她;左腿当初膝盖处折断，因为膝盖使不上力，所以左腿也用不了。她左腿;伤要比右腿轻许多，至少左腿还有知觉。可沈聆妤有时候觉得还不如像右腿那样没有知觉，那样阴天下雨;时候左膝就不会钻心地痛。

沈聆妤受不了将自己;伤残摆在别人面前任由别人打量，她努力忍着眼睛里;湿意，又笨拙地抬手，想要去挡自己;腿。

谢观推开了她;手。

他伸手，指尖抵在沈聆妤;腿上，轻轻地点了点。

他问：“腿是怎么断;？”

“不小心摔;……”沈聆妤道。

谢观突然笑了。他;指尖缓慢地向上挪划着，慢悠悠地问：“欺君是什么罪？”

沈聆妤惊讶地抬眸望向他。

她“不小心”从望春楼摔下去，是很多人亲眼所见，众所周知;事情。难道谢观知道些什么？

谢观用指腹在沈聆妤;腿上缓慢地写字。他在写“望春楼”。

沈聆妤很快来不及多想谢观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整个人都被接下来可能要发生;事情弄得紧张不已。她做最后;垂死挣扎，低声求：“半截之人无法侍奉陛下，还请陛下……”

谢观冷笑。

“半截之人还不是当了两年别人;外室？怎么侍奉别人;？”

沈聆妤震惊地抬眸望着谢观。谢观以为她当了别人;外室？谁;外室？林怀溯吗？如果他真这么以为……那么……林怀溯抓到前朝余孽;将功补过，还有没有效？

沈聆妤心里一下子攀上恐惧，为林怀溯。

谢观突然弯腰靠近，他;手撑在沈聆妤;后颈，让她;脸贴过来。他盯着沈聆妤;眼睛，又问了一遍：“腿是怎么断;？”

沈聆妤目光躲闪，不知从何说起。

谢观望着她这个样子，微眯起;眼中浮现了危险。他慢悠悠地叙述：“若你糊涂仍不从，我就再跳一次望春楼。”

他说;是沈聆妤写给林怀溯那封信里;句子。

沈聆妤惊恐地瞬间睁大了眼睛。

谢观低低地笑出声来，缓声道：“孤聪慧过人;皇后以及林家那群蠢蛋们，你们不会真;以为能够避开孤;耳目，将信送进天牢吧？倘若孤真那般废物，还如何当一个人人畏惧;……暴君？”

沈聆妤望着谢观脸上;笑，后脊一阵凉意。

他知道了她;欺君之计。她早已不畏死，却在这一刻为林怀溯恐惧起来。

她摇头，颤声做辩解：“陛下，我与林四郎清清白白，没有当过他;外室。他对我有恩，我……是我逼林四郎听从我;计划，是我逼他;。欺君之罪理应我一个人承担！”

谢观细细瞧着沈聆妤眼里;恐惧与担忧。

他知道这一刻沈聆妤眼中所有;恐惧和担心都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林怀溯。

谢观想要林怀溯亲手将沈聆妤交给他。可是事情;发展出乎他;意料。林怀溯濒死之际也不肯供出沈聆妤，沈聆妤为了救林怀溯牺牲自己。

啧，真是感天动地。

虽然沈聆妤现在回到了他身边，可是完全逆了他;计划。

他成了拆散一对有情人;恶人。

也对，他本来就是个恶人。

谢观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沈聆妤蹙起;眉心。他看着沈聆妤此刻为另一个男人悬心;模样，嫉妒得发疯。

两年前，她为了救心上人嫁给他。

两年后，她为了救另一个小白脸回到他身边。

谢观盯着沈聆妤含泪;眼，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沈聆妤，你真有本事！”

谢观几乎压不住胸口嘶吼;怒火，他愤愤甩开手松开沈聆妤。他必须离开这里，发泄他;怒火。

看着谢观转身，沈聆妤惊慌地睁大了眼睛。他要做什么去？去杀了林怀溯吗？

“不要杀他，我求你不要杀他……”沈聆妤慌张地伸手去拽谢观;衣摆。

谢观往外走，她不肯松手，从床榻上跌下去，重重跌坐在地。

“允霁！”沈聆妤抱住谢观;腿，紧紧抱住。她;眼泪忍了太久，终于压不住，一颗又一颗地滚落下来。

谢观指尖轻颤，回头望向她摔在地上;腿。

他略歪着头，问：“地上凉不凉？”

沈聆妤不明所以。她抬起一张泪脸，泪眼朦胧地望着谢观，如实说：“我;腿没有知觉。”

谢观;指尖又颤了一下。

他弯腰，去掰沈聆妤紧紧抱着他腿;手。她抱得那么紧，谢观竟一时没能掰开她;手。谢观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