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氏看沈鸿来了, 当即捧出十二分的笑容,比对着林飘真心多了,毕竟沈鸿才是实打实的财宝, 现下学生是他收的, 以后童生秀才是他要考的, 这一整个家当最后都是他的。
“哎哟!咱们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是个孝顺人, 人才又出众,飘儿为你不改嫁,你以后孝顺他是肯定的。”
她也不知道沈鸿什么时候在外面的,听见了多少,有没有听见方才说到亲事的事情, 站起身来想要去拉他。
沈鸿后退一步:“姻伯母, 男女授受不亲。”
林周氏顿时站在原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不咸不淡的就那么站着, 继续热烈的表示道。
“沈鸿你看咱飘儿, 这模样这性情你是心里有数的,他亲妹子只保比他好, 不能比他差, 我这趟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咱们先定个亲,以后叫你嫂嫂和你媳妇给你操持家务, 你往后也就能更加专心的读书考取功名。”
“沈鸿尚且年幼, 不谈嫁娶之事, 还请姻伯母不要纠缠。”
林周氏看着两个人都是油盐不进的铜墙铁壁, 她好好的女儿就是说不出去叫人窝火:“什么叫纠缠, 一门好好的亲事, 说得像我春儿没人要一样,她那模样想给她说亲的早就排上长队了,要不是看你是个上进人,我怎么会想到你头上?”
“那请姻伯母与姻伯父不用记挂沈鸿亲事,沈鸿并无此意。”
林周氏咬牙,又拿沈鸿没办法,再看林飘,也没有半点要帮自己讲话或者打个圆场的意思,心道这两人一大一小,两个都是厉害的,看着不声不响的装委屈扮好人,实际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当即一扭身坐了回去:“沈鸿,我问你,你这哥夫嫁进你们家来,一没有回门,二没有送娘家些礼,要是我们家还有你大哥这么个哥婿,他定是要上门拜见,送东西送礼的,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现在日子过得好了,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好,别人就不说了,我们沾亲带故的,总也得把我们带上吧。”
沈鸿看向林飘,看见林飘给他递了个眼神,眼睛微微睁大,嘴唇抿直,就差把不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沈鸿眼眸黑沉沉的,神情未变,不徐不疾的道:“说起大哥若还在,大哥新丧不久,不知姻伯母与姻伯父是否来帮衬过,棺前点过三柱青香,烧过纸钱,随过帛金,我回来得晚不知晓这些事情,大哥欠下的情分,我必然要还。”
林周氏和林苕一听他的话,顿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沈松下葬的时候他们嫌路远,一来一回就要用上大半天,也是因为想到了去了得凑些帛金,就想着等人下葬了一段时间再去找林飘要些家当,没想到沈鸿年纪小小,林飘都还没回过神来,倒让他先问起了这一茬。
“那时忙……不得空,但心里一直是记挂着的。”
沈鸿的态度忽然强硬了两分:“两位既然没有祭拜过,请两位离开吧,沈家与你们并无情分可谈。”
林苕一下跳了起来:“你……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林周氏气得发抖,想到上一次来林飘也是当即要赶他们出门,两顿好饭都没吃上,这次事情谈不成也就算了,沈鸿好歹是个读书人,居然也不想着留他们吃饭,真是把眼睛放在头顶了半点也瞧不起人。
“长辈再有不是,现在上门来好声好气的同你们说话你们就这个态度,先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我只当是个屁把它放过去了,现在你们一点姻亲的面子都不给我们?”
“哪里,请你们早点动身不是担心夜路不好走吗,春妹子一个女子自己呆在家里她容色这么出众,没个长辈在家里要是有混混无赖上门闹事就不好了,这不都是为了两位和春妹子好吗?”林飘一脸无辜。
林周氏是看出来了,林飘就是十足十成心的气他们,恨不得扑上去把他那张面皮给撕了:“你这贱哥儿!”想到在县府受的辱,她更加咽不下去这口气,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羞辱她春儿,她当即扑了上去,扬手就要给林飘俩个嘴巴子。
一旁的沈鸿见状快步上前唤了一声:“二柱。”
二柱在门外听见声音冲进来,便看见的是这样一幕,他几步跑上来,一把抓住林周氏,把她扔在地上老远,一旁的林苕啪啪拍桌:“反了,反了天了你们!”大叫着眼睛发红就要冲向二柱,紧跟进来的二狗看见他手里拿着东西要砸二柱,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摁住。
屋子里打成了一团,林周氏和林苕是打不过二柱和二狗这两个年轻力壮的,被他们摁在地上吃了好几个拳头。
林飘一看这个架势自己是拉不开的,再看身边的沈鸿似乎也没有要上去拉架的意思,林飘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去隔壁把大盛和几个大孩子叫了过来,人赶过来之后把他们隔开,林周氏和林苕气得发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被两个小后辈给痛揍了一顿,脸上还在火辣辣的疼,嘴上也大声叫骂着。
闹得这么大声,外面也早有人听见了,围在院墙外面直探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