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氏心道他和林远爹是两个长辈,林飘和沈鸿是两个晚辈,到了堂上,官老爷肯定是信他俩的说辞,便想也没想的跟着来了。
林周氏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还有没有心肝,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你是要人死是不是。”
林飘也压低了声音,瞥她一眼:“是。”
“林飘……你……”林周氏顿时瞪大了双眼,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林远的爹和林周氏开始把事情往林飘身上拉扯,依然还是那一套,坚定的说明他们原本就是一对,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好姻缘。
林飘已经懒得和他们辩了,二柱从一旁跳出来,直骂他们胡说,要是二狗在这里,说不定能狠狠怼他们一顿。
林飘这样想着,忽然听见身旁的沈鸿开了口:“我嫂嫂并无任何不当之举,家中发丧至今始终对我尽心照顾,也并无任何想要改嫁或思念他人的言语甚至神态,嫂嫂始终都是立誓往后只守着我过日子的。”
林周氏大叫起来:“你这小毛头懂什么,要不是为了你家里的家资,林飘能这样对你,他生了外心能让你知道?!”
“我同嫂嫂朝夕相处,你只是一个外人,也并非真心待嫂嫂,未必能比我更明白嫂嫂的心。”
县丞见沈鸿虽小,但态度端正,并不多言语,条理也十分清晰,再看林周氏急着攀咬的模样,心里自然偏向了沈鸿。
另一边林远的爹也辩白道:“大人,这算什么大事,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罪,说来说去沈鸿不也没事吗,还好好的在这里能动能说话的,怎么着就杀人了?”
一旁县丞和师爷也交流上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两边各执一词,谁也不认谁的理,说是逼寡夫改嫁,但另一边非说是早有私情,这些互相攀咬的东西就不说了,最要紧的是林远要杀沈鸿这件事,说是故杀,但人没死,这阵仗也不算大阵仗,既没有动刀子也没有下毒药。
“怎么不算杀人,我去河边的时候,人人都说沈鸿死了,他从水里捞上来已经没气了,是我把他救活的,要是杀人者将人杀害,医者恰好将人救活,难道还能医者的功去抵杀人者的过?少扯这些淡。”
县丞一听:“你说当时他已经没气了,是你救活的,这又是什么道理,你别是在胡说,怎么就救得活已死的人。”
“这一点很简单,人最要紧的地方是两处,一个是头脑一个是心口,人的精魂就聚集在这些地方,水漫进身体会将精魂也淹住,时间久了人喘不上气就会死亡,但是在将死未死的时候按压心口区域,就能唤醒精魂,精魂一醒,天地灵气灌入,当即吐出水来,人就活了。”
林飘扯完面不改色的看向县丞,看着县丞一脸没太听懂但是好厉害的表情。
外面围观的百姓听见这一套话也连连惊叹这么厉害听着莫非是什么神仙之法。
“天爷,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我邻居家的弟弟说不定现在还好好的呢!”
“他说的神魂之事是确有其事的,想来有一半至少是真的,我觉得靠谱。”
“想来也是,假的他怎么敢这样在堂上乱说。”
县丞也思索了一番:“你是哪里习来的这番术法?师承何处?”
“并非术法,小民曾经在梦里梦见过这些,醒来时便琢磨记在了心中,想来是老天想要将此法广散人间,借此传授给了小民,也救了沈鸿的性命。”林飘继续面不改色并且不慌不忙。
谈科学不如说神仙托梦,毕竟这一版块发展至今已经十分历史悠久。
县丞显然被折服了:“当真是一番奇遇!本县虽然并没有什么大江大河,但县中的一条小河就每年都要淹死好几个人,捞上来时也常常寻不到法子,只有一些颠背之法,十个中未必能救得活五个,既然是天意,你便将这法子传授开。”
师爷在旁边咳嗽一声:“大人,案子还没结。”
“先将林远收监,明后日再审也不迟,来人,将犯人拖下去。”县丞当即做了决断,然后让林飘乘着此时人群聚集,先示意传授一番动作。
林远爹和林周氏还要喊冤,被斥了一声聒噪:“掌嘴十,本官没允许你们陈情你们便不能扰乱公堂!”
林远爹和林周氏没想到县丞翻脸翻得这么快,刚刚还在听两边陈情,一时还没分出谁对谁错谁真谁假,这一会心已经全然偏到林飘那边去了,连对林远都直接称为犯人了。
但他们也不敢在堂上再驳县丞,战战兢兢被拖到一旁被木板掌嘴。
县丞看也不看他们,只顾着林飘刚刚说的救人之法。
这个县丞要是生在现代估计能当个医学生,好学的劲头拦都拦不住。
林飘当即示范了一遍动作和要领,众人纷纷学习,尤其是家里人喜欢凫水的,此刻更是将这些动作牢牢记在了心里。
林飘重复的教了许久,一个简单的动作快反复教了十多分钟,县丞才心满意足的让他休息,为他们安排了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