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帮他燃了个火,林飘便把他推开:“回去吃饭吧,我这里自己忙着,唉对了,把沈鸿带过去。”
在院子里远远观望的林周氏耳朵尖的听见这句话:“怎么沈鸿不和我们一起吃?”
“沈鸿和邻居婶子关系好,可怜他年纪小,平时都是在婶子家吃的,这是人家本来就有的情分。”
林周氏被堵得想骂人,左看右看也没看见肉放在哪里了,没一会就听见林飘吆喝一声:“上菜了,春妹子收拾一下桌子摆上碗筷。”
林春顿时垮住了脸,平时在家里谁敢这样使唤她,林飘未嫁在家的时候,也是她说东他不敢往西的,现在竟然还大声吆喝起来了。
她拉着一张脸,一旁的林周氏见状瞪了林大壮一眼,林大壮那么大个小伙子,像个灰溜溜的老鼠一样,低着头去收拾桌子摆碗筷了。
毕竟林飘和他是亲的,林飘这样不给娘和妹妹的面子,火气也只能往他身上撒了。
想到这里林大壮心里有些不高兴,林飘嫁人真是变了个人一样,现在只顾着自己了,一点也不想着自家大哥日子好坏。
碗筷刚摆好,林飘就端着菜行云流水的上来了,当先的第一道,就让林周氏一行人瞪大了双眼。
“开胃菜,清炒小白菜。”
“这是小白菜?!”林周氏尖叫起来。
林春站在旁边瞪大了双眼:“我的娘啊,这和炭有什么区别。”
林大壮更是面如菜色,好一会才板起脸:“林飘,你这是做什么?就这样不把娘和哥哥放在眼中?”
“我在亲自给你们做饭吃呀,还是说我厨艺不佳,惹得娘和大哥不快了?我也不是有意的,都说了最近精神恍惚,做菜差了些火候。”林飘无辜脸,转身又去灶旁边端出了几盘子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菜,乖巧往旁边一站:“大家落座开始吃吧,我手艺不佳,不要嫌弃才好。”
林飘非常爱好美食,但同时很咸鱼,可以说从小到大,从头到尾,从来没有下过厨房沾过阳春水。
林周氏扫过桌子上的东西,恨恨道:“肉呢?我们来一趟,你一碟肉不做?”
“娘你忘了?这里是沈家啊,我一个外来的人,家里的钱都是沈鸿的,他不在我哪里有资格吃肉,再好的东西,我也只是搭着他吃两口而已。”
林周氏已经要气昏过去了,她今天一定要像个办法把这肉吃了,气死这小蹄子,她大步冲出院门冷笑一声:“在隔壁是吧?”
她刚要上门,迎面对上从屋子里闻声冲出来的二柱,一看二柱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想到刚才他推大壮的那一把力气,头更晕了。
这年轻人瞧着面色不善,准是等着机会要对付她了,林周氏暗暗咬牙,扭头又下了门槛。
“春儿,走!这贱人的饭我们不吃了!”
三人威风凛凛的来,火冒三丈的走,一口饭没吃上满肚子都是气。
一见她们三人走了,二柱和二狗从屋子里出来查看情况,四周的邻居也探出身子来问情况。
“不是吃饭吗?咋这么快就走了?”
“唉,是我的错,娘和大哥嫌我的饭菜难吃,没有肉食,说我怠慢了她们,眼里没有他们。”
一旁的邻居听得直笑:“他们可真好意思啊,上门就要吃肉,哪里是你的问题,是你娘家脸皮太厚哩。”
附近的人聚拢过来议论起来,林飘便摇摇头:“娘生了气,但我实在没法像以前在家里那样事事顺她的意,我现在是沈家人,肯定要以沈家为先,娘就骂我是不男不女的下贱东西。”
聚过来的几个哥儿听见这个话都变了脸色,哥儿最忌讳听这样的话,若是什么富贵人家看不起哥儿觉得哥儿丢脸也就罢了,在村子里,他们干的活不比男人少,有的是男人瞧得上,谁敢说他们下贱,他们非把对方的嘴撕了不可。
嫁了人的心里生气也就罢了,几个年轻的小哥儿满脸气愤,扭头消失在了人群中。
林周氏带着林大壮和林春往回赶路,他们早上从家里出发的,带了些干馍馍在身上吃,边走边歇过了晌午才到沈家,结果一直到现在,水也没喝上一口,饭也没吃上一筷子。
她满肚子的气,一定要找个人撒了这火气才行。
林周氏在路边打听问路:“不是说沈鸿上面还有长辈吗?劳烦指个路。”
“沈鸿家除了他就是个小寡哥儿,都死绝了哪里来的长辈。”
“哪里,明明不是还有二伯和伯娘吗?”
“哦哦,你说大沈家啊?你顺着这条路走过去就是。”那人给她指了个方向。
林周氏气势汹汹的冲向大沈家,二伯娘早已围观全程战局,她稍一观察就发现,林周氏实在不成气候,她本来还想帮着出来劝,后来一看林飘像条滑不留手的鱼一样,林周氏是半点都拿不住,当初她也是这样闹的,反倒被林飘这哥儿一顿收拾,还以为林飘是她养出来,她能比林飘高上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