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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错了,但坚决不改。#
“……”
旁边的福泽叹了口气。
银发男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樱发少女转身看向他时,无比熟稔地迈开步子,带路:“走这边,我知道夏目先生现在的住处。”
千绘:好耶!
少女脱离苦海,兴奋地握了握拳,趋步走在他身边。欢快得犹如夜市路边三三两两聚集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着急赶去做事,反而闲着没事东看看西看看,很大程度上拉低了前进速度。
福泽:“……”
银发男人捏捏鼻梁,揉开眉心皱纹,想起了一些头疼往事。
幸好源一郎不在。
不然他高低能加入进去一起闹腾。
“——福泽!”
樱发少女在前面远远地招手,高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愣了愣,恍然间似乎看见另一个画面。也是这样,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里,一大一小跑在前面,他无奈地在后面追赶;敌对的剑客和黑.道首领在街坊间欢声嬉戏,浑然忘记了来时的任务和敌意,以大义相交,意在守护苍生。
银发男人忽然露出浅浅的笑容。
他抬眸,墨沉的瞳色抛却暮气,夜间灿灿灯火融入眼中。
色彩万千掠过眼底,色彩缤纷。
只有樱色一如既往。
是枝千绘退回到了带路人身边,拍了拍手上刚吃完的小串残渣,背起双手和他并肩走着。
似乎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见面这么久都没慰问过一句许久不见的朋友,是枝千绘扭头,问道:“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退出政府了。孤剑士、银狼。我记得很多人都这么称呼你。”
“还好。”福泽老实回答,自从上街之后他的手就一直压在腰间,注意力一直放在是枝千绘身上。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在随时警惕周围的人群。
“几年前做了一段时间保镖,然后受邀夏目先生邀请去接了私人委托。陆陆续续地也接触到了不少人和事,总体来说没什么特别有趣的。”银发男人说。
他挑挑拣拣地说了不少事情,男人语气平稳无波,有趣的也能说成没趣的,和他的总结一样沉稳。
是枝千绘眨了一下眼睛,遗憾地调侃道:“哎呀,还是和以前一样古板嘛。”
“……”
福泽压在刀鞘上的手紧了紧,看着少女比之最后一次见面时更加惨淡的气色,忍下同样问询的关心,僵硬地转移话题:“这把刀我还没谢过你,很趁手,赈早见。”
“不客气。”
是枝千绘很不客气地接下这句感谢。
“说实话我真的以为昨天你是打算用我送的刀来杀我的。”
男人的表情凝滞住了。
他很不自在的扭过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不要解释。
是枝千绘笑了一下,继续调侃古板的临时护卫先生:“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这些事?”
“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第一次见面。
很远的事情了。
“没有。”
福泽重重地摇头,看向是枝千绘的目光凝重又滞涩,他认真地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次见面。”
那可以说是他人生的转点。
在他刚刚开始在家国安宁和杀人任务之间摇摆不定的时候,在一片虚妄笼罩的世界里,福泽接到了清缴横滨地头蛇赈早见宁宁的任务。
他和发小福地樱痴协作,杀到了那位年幼的首领身前。
那个时候夏目漱石还作为赈早见宁宁的靠山,还没有离开港口Mafia,他们以为强大的是早就有‘最强异能者’之称的夏目漱石,于是对那位顾问发起了攻击,意图越过他诛杀恶人。结果万万没想到,他和福地樱痴,世人皆以为强大的两位剑客双双败于看起来最无害的女孩手下。
赈早见宁宁的异能很强。
压倒性的力量能让杀人无数的政府特工都胃部痉挛为之感到战栗,是赈早见宁宁的异能,因此时至今日,他都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女孩面对诛杀时回敬的杀招。
但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赈早见宁宁对他们的态度。
对待抱有杀意的来者,那位年幼的首领和现在简直是两种极端态度。
年幼时的抑制本性,心怀苍生。
少年时的嗜血冷冽,杀伐无数。
他来时一直在想: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