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萤闻言双目一亮,雀跃地抱紧他:“嗯!”
乌鸦是鬼杀队指给伊之助以便传话的鎹鸦,初时威风凛凛,现在被这两个不正常的人吓到惊慌失措,瑟瑟发抖。
它随即更加惊慌,因为它真的被伊之助捉住了,于是叫得非常凄惨:“啊——”
好在鎹鸦命不该绝,没有被架在火上烧烤,最后时刻,樗萤觉得吃一只会说话的乌鸦很诡异,把它放飞了。
伊之助成为鬼杀队队员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来得太快,樗萤没能回山,还得留在孝治家。
孝治的老婆感慨道:“他以后都会很忙碌吧,顾不上你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樗萤怡然自得,“搞事业的男生比较帅。”
伊之助奉命杀鬼意味着他一定会遇见鬼,这次樗萤没缠着要一起去,小拇指勾着伊之助的小拇指摇了又摇:“老公,我会想你的,给我带伴手礼回来!”
“什么是伴手礼?”伊之助问。
“就是好吃的好玩的咯。”樗萤道,“要吃甜甜的饼干!”
伊之助用力反勾一下她的手指,才大声道:“走了!”
他带回来的那棵紫藤花树被孝治移栽在了院子里,树没有水土不服,开花开得很漂亮。
伊之助扬长而去,樗萤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一眨不眨,侧脸显得专注而忧伤,孝治的妻子在旁边看着心生不忍:这对小孩正是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的时候,频繁分别对他们来说的确太过残忍。
结果樗萤转过头来哪里有半点忧伤,兴致勃勃拉着她,要她续讲上次没讲完的乡村八卦。
伊之助走后第三天,樗萤的乡村八卦听完了,小点心也幸福地吃够了,村子里的青年由于知道她有个可怕的猪头老公不敢来打扰,她坐在院子里看紫藤花,心里还真有点想伊之助。
她有好好遵守诺言思念他,他也得给她带好吃的回来才行。
樗萤弯腰去捡地上的花瓣,装进伊之助给她找的小布袋里,忽然有久违的不可言喻感如线一般从脑海滑溜而过。
她惊而抬头,快步打开大门,便见一根规模可观的树根蛇似的缓慢爬行入眼帘,正悠悠沿着道路往村子里生长。
是牌!
樗萤凝神盯着那树根看了一会儿,确定它没有攻击性,过去蹲下,用手贴住。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她道。
树根没有反应,散发的气息很微薄,樗萤起身朝它生长而来的方向走,走出一段路,再探,果然感觉气息浓郁了些。
看来要找到本体才可以收服。
樗萤回到孝治家,写了张字条说出去一趟,循着树根一路向前。
这树真会长,她走得腿都酸了,连片叶子也没看见。
村里的樵夫拉着载货的板车,见樗萤在路上走,问要不要载她一程。
樗萤见是孝治认识的人,爽快地道了声谢,坐上板车。
板车拉到十字路口,由于不同路,樵夫放下樗萤,满怀歉意地与她分道扬镳。
樗萤继续走,随后遇到一辆牛车,车主同样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又一个十字路口,樗萤下了车,然后她蹭到一辆马车。
在将马车换成老爷车之前,樗萤总算到达本体所在的地点,那是一座大宅,宅邸正门有个由紫藤花环包围的“藤”字,家纹来的。
樗萤上前敲了敲门,一位穿着得体、举止斯文的老先生来应门,友善地询问有什么事情。
“最近府上有怪事发生吗?”她问。
老先生笑着问:“没有,不知道小姑娘指的是什么怪事?”
樗萤指着那面被地下树根撑起大洞的院墙,淡淡道:“喏,这个。”
老先生慈祥地道:“是呢,最近宅邸里突然长出一颗很大的树。”
“不觉得很诡异吗?”
“不呢。”
“……”
樗萤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爷爷,我想进去看看那棵树,好吗?”
淡定怪老先生好像不觉得给陌生少女看自家的树有什么不对,领着樗萤进门,去了花园,将怪树展示给她。
那是一棵巨大的树,生长在丰润的水塘中,枝叶茂密,绿意森森,粗壮繁多的根系几乎将整个水塘占据。
就是这个。樗萤精神一振,强烈的牌的气息迎面萦鼻,是很清新柔和的味道。
她抬起手,隔空感受着牌的呼吸,竟见大树延展了翠绿的枝条,向她伸来。
枝梢触碰到她的指尖,像是戳破了水泡泡的触感,呼吸交汇融合那一刻,巨树自动变回纸牌,飞到她手上。
水塘重新成了空旷的水塘,一尾鱼跃出水面。
樗萤看着手里这张名为【树】的牌,高兴之余居然还有点感动。
好温柔,好省心,爱了爱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