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青山便安排黄同和长老霍玉带着两个随行弟子,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使用传送阵,先行前往邪风山。
务必想办法将陈牧之困在邪风秘境当中,等大队人马赶到。
“为了一个陈牧之,弄这么大阵仗,宋长老未免小心过头了,要我说都不用宋长老亲自出马。”
“我霍玉一个就能把陈牧之给宰了,让陈牧之在秘境当中死的顺理成章,这样岂不是更简单,更不会引人注意?”
去往飞空峰的路上,霍玉向黄同唠叨说。
黄同一个执事,可不敢在背后质疑宋青山的决策,只能苦笑道:“陈牧之能剑斩关山和陆庸,实力在嫡传弟子中,也能名列前茅。宋长老小心谨慎一些,也能理解。”
霍玉嗤笑,对此依旧不以为意:“关山和陆庸不过两个武师境的执事而已,这次老夫这个长老亲自出面,让他陈牧之如何蹦跶,都别想逃出老夫的手掌心。”
“要我说柳长老也是脾气好,那天换作是我,陈牧之要是胆敢向我拔剑,我非得一巴掌拍死他不可,武王威严岂容挑衅?”
黄同还是苦笑,对霍玉的口无遮拦,多少有些受不了。
但也不能置之不理,婉言道:“听说柳长老和卢风祖上是故交,那天是看在卢风的面子上,才没和陈牧之一般计较。”
飞空峰,传送殿中,光华闪过,数百块为传送阵提供能量的玄玉,瞬间化为齑粉。
霍玉,黄同几人的身影消失在祭台状的传送阵之上。
否则开启传送阵的执事左归,离开阵法枢纽,奇怪道:“最近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个都往邪风山跑。邪风秘境里发现什么宝贝了不成?”
忽然,左归似是想起什么,神情大变,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要出事啊。
抬手赶忙唤来两个门下弟子:“快,去,去……”
左归语滞,这种事情照例是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执法堂,由执法堂出面处理的。
可陈牧之不就是执法堂的人么?这次执法堂都自身难保,还怎么执法?
除此之外,如今执掌全宗事务的是传功堂,海无极海长老,发现问题通报给传功堂,也合乎情理。
但霍玉不就是传功堂的长老么?
告到传功堂去,不就成了‘堂下何人,状告本官’了么?
“唉~~”最终左归所有的想法,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挥手让两个满脸不解的弟子退下,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感觉,宗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黄同去而复返,当位于邪风山中的传送阵再次传出波动时。
位于山庄塔楼当中的海如月,正好放下手里最后一块木板,将满是血痕与指印的石砖重新遮盖。
修葺完好的地板,平整光滑,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海如月十指溃烂见骨的伤势,可没那么快痊愈。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不断滴血,在袖口染出层层叠叠的血痕。
海如月脸色木然,依旧是那副感觉不到痛苦的模样,身形一晃,消失在塔楼当中。
来到风动楼中,海如月清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听令,即刻起退出风动楼,违令者斩!”
留守风动楼的苏康等一众弟子,在不解和惊诧当中,只得听命行事,搁下手上的活,退出风动楼。
“什么情况?如月长老居然来风动楼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来这边轮值大半年,还是头一次见!”
“不会是因为陈牧之吧?”
“有道理,这下陈牧之惨了,非得和传功堂作对。”
“和传功堂作对也就罢了,还好死不死的敢来邪风秘境,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么?”
“头够铁的,只是这一次,再铁的头怕是都得被锤烂。”
“快看,黄执事回来了,一起的那个好像是霍玉长老!”
苏康等人议论时,有人看到黄同霍玉他们从传送阵那边赶来的身影。
“怎么回事?不在风动楼里盯着,一个个站在外面干什么?”黄同见状心里一惊,急忙问道。
还以为陈牧之提前从秘境中出来,逼的苏康众人,不敢留在楼里。
在苏康等人一番解释之后,黄同随即眉头大皱。
他坐镇邪风山的时间,比所有弟子都要长,在此期间,风动楼的大小事从来都是他说了算。
海如月向来不问世事,一门清修,就连那座塔楼都很少出来,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来了风动楼。
黄同也是头一次见,大为诧异。
和那些弟子乱猜不一样,黄同直接上前,来到风动楼外,行礼道:“在下执事黄同,不知如月长老有何吩咐,属下但凭差遣。”
透过洞开的两扇木门,黄同能看到海如月的背影,此时就站在那座延伸出悬崖的断桥之上。
“邪风秘境从现在起,封境,所有人不得入内!”海如月当众宣布。
众人面面相觑。
霍玉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
海如月回头一眼瞪来,霍玉眼如针刺,脚步踉跄,后退两步,不敢和海如月对视。
“敢问如月长老,为何封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