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看着陈牧之离去的背影，嘴唇紧咬，眼眶泛红，心情万分复杂。自从上次在照月潭相遇之后，她古井无波的心境在陈牧之面前荡然无存，如今依然如此。

闭上双眼，不去关注外界的动静，白霁再次将心神沉入祭坛当中，祭坛与这方空间穹顶上方的月湖紧密相连，是炼化月轮的关键。

重新开始祭炼月轮，白堇身上泛起层层月辉，传入祭坛当中，与月轮产生共鸣。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白霁眼睛猛地睁开，看向月湖外，陈牧之尚未走远的身影。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她炼化月轮的速度快了五倍不止，而且在以往被花费很大精力，才能打通的神纹关隘处，这次都很轻松的一跃而过。

她想知道，陈牧之究竟用什么救了她，那样的东西一定很珍贵吧？

十重天是她答应给陈牧之的报酬，可如今看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白堇眸光流转，眼前泛起一层水雾，细细鼻子，很快收拾好情绪，继续炼化月轮，她不能让陈牧之久等。

因为，换做是她自己，她也没办法在如今的叶尘手上，坚持太久。

——

“找到少主了吗？”刘钰见陈牧之去而复返，迫不及待的问。

陈牧之点点头：“你家少主没事，对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刘钰下意识的点头答应，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出声道：“我为什么要走，你要是没什么事，要走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不走，会死！”陈牧之飞身跃上面前的山棱，站在疾风奔涌的风口处，一人一剑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勃然而起。

不等刘钰再次开口，她的视野里就出现一个小黑点，心中一震，有人来了？

[叮，宿主获得来自叶尘的震惊值+10000！]

相隔百米，息壤之身的叶尘悬停在半空中，与陈牧之遥遥相对。

“你居然没死！？”叶尘惊声道。用那双泥土塑成，没有眼白瞳孔之分的眼珠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打量着陈牧之。

人可以易容假扮，但身上的气息，法则之力做不了假，确认是那个让他恨之入骨，以为已经葬身虫潮的陈牧之。

叶尘心头的杀意冲天而起，无形中荡开层层涟漪，席卷四面八方，山野中成千上万棵的紫枫树，无风自动，枝叶哗啦啦作响。

仿佛能够感受到叶尘的情绪，在呼应叶尘一样，甚至陈牧之感觉自己脚下的山，都好像对他生出厌恶的情绪，带来莫名的压力。

“你可真够难杀的，不过没关系，既然一次两次不行，那就多杀几次好了，这一次，我要看你怎么活！”叶尘咆哮出声。

话音落下，山野间忽然狂风大作，草木折腰，颇有几分言出法随的味道。

狂风涌至陈牧之身前，自动分开划走，被陈牧之身上流露出来的锋芒剑意，一分为二。

“你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么？变成这样，可都是拜你所赐。”叶尘步步逼近。

陈牧之撇嘴：“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儿，你还要我说什么，不过你这个样子，挺威风的，没觉得那里不好，你听说过兵马俑吗？”

“威风你大爷，陈牧之，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抓起来，砍掉四肢，做成人彘，慢慢折磨你，我要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叶尘面目狰狞，被陈牧之的话再次狠狠刺激到。

伸手向陈牧之虚空一抓，轰隆一声巨响，陈牧之脚下的山石瞬间爆碎，欲将陈牧之直接埋掉。

叶尘如今已然非人，息壤之体也不存在任何玄力，但他却掌控了秘境本源的法则之力，不同于武修参悟的以玄力演化的法则，而是尽管残缺，但真真正正的天地法则。

一念风起，一念云涌，一念山崩地裂，一念可平江海。

陈牧之运转玄力，高高跃起，避开叶尘的攻击范围，只是一个照面就头皮发麻。知道这个状态下的叶尘很难搞，没想到这么难搞。

得亏望辰秘境残缺的厉害，天地法则不全，叶尘所能够施展出来的力量，不足万万分之一，否则，都不用叶尘露面出手，直接一个念头就能碾死陈牧之。

一剑排空而去，陈牧之这次直接用出截江一剑，剑气如大河之水天上来，排山倒海般逆着叶尘身周的狂风向叶尘砸下。

这会儿不拼命，陈牧之怕他待会儿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他穿越以来，所面临的最大一次危机，没有之一。

“镇——！”

面对截江一剑，叶尘嗤笑一声，淡淡吐出一个字。

叶尘四周方圆千米之内，大地震动，空气抖动，刹那间仿佛天翻地覆，厚重的大地跑到陈牧之头顶上方一样，压的截江剑气寸寸崩溃。

陈牧之脸色一抽，混沌力场展开，顶着万斤巨力在截江剑气破开的通道中，飞速前行，直抵叶尘身前。

最后一缕截江剑气也力尽而溃，陈牧之直面那无处不在的镇压之力，全身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不堪其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压成肉泥。

即便如此，陈牧之还是拼尽全力，将手中泣血剑狠狠撞入叶尘胸膛当中。

噗地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