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声与惨叫声在长街当中交织成片,响彻长空。
紫月宗弟子人数在五千上下,其中武士境武修不足八百。宗门的中坚力量早在曲湖一战,损失殆尽。
其余全都只是武者境的武修,这一战,完全不用陈牧之出手,青锋营就能轻松碾压。
紫月宗的众人嚷嚷的热闹,真正打起来一碰就碎,坚持不到一刻钟。
就已无人敢上前,被青锋弩压的缩回桂香苑的建筑物当中,不敢随意冒头。
包括吴文进,叶尘,洪蔚等人,也全都退入桂楼。
居高临下,入目所见,昏暗蒙昧的夜色下,一整条长街顷刻间化为废墟,满目疮痍,鲜血遍地。
紫月宗弟子的尸体东倒西歪的从街上,一直延伸向桂香苑内。玄力震撼不休,余威尚未散去,卷起的滚滚尘土化作硝烟,也久久难以散去。
“该死的,陈牧之手下那帮人手里的弩箭,至少是玄级玄器,在大陈那么一个穷山僻壤的地方,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的玄级玄器?”
王景心有余悸的看着惨烈的战场,惊怒出声。
叶尘脸色难看,目光闪烁,他之所以出言挑起双方大战,就是想趁机将水搅浑,想要陈牧之的命。
结果从头到尾,连靠近陈牧之的机会都没有,心中一面暗骂紫月宗的人全都是废物的同时,一面对陈牧之越发怨恨。
养虎成患,陈牧之如今已然让他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这次返回东洲,必须弄死陈牧之。
否则,今后武道路上,陈牧之必成他的心魔,他还怎么走上巅峰?
“叶公子,洪公子,现在怎么办?求你们想想办法啊!”六神无主的吴文进,脑门冒汗的哭求。
原本以为等来叶尘一行人,就等来了救星,没想到陈牧之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谁的面子都不卖,中洲来的人,也照杀不误。
吴文进此言一出,洪蔚这些被陈牧之搞得灰头土脸的众人,个个脸颊发烫。
来之时一个个大言不惭,拍着胸脯讲包在他们身上,结果呢?
脸都要被陈牧之打肿了,这要是还不敢吭个声,他们以后一个个还怎么在钦域混?
洪蔚上前一步,下定狠心道:“吴护法,你让手下弟子再牵制一波箭雨。”
“我让葛叔趁乱出手,宰掉陈牧之,擒贼先擒王,之后再发起反攻,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次出门仓促,只带了葛叔一人,没想到东洲居然有势力能炼制出那么多的玄级玄器。”
“早知道,我就将胡叔,和李伯一起带上,李伯半步武王的修为,一巴掌就能拍死陈牧之,碾碎什么狗屁青锋营。”
叶尘见状,也随即表态说:“我和葛叔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量,不杀陈牧之,我等还有何脸面回中洲?”
这话说的,又给陈牧之拉了一波仇恨。
一旁王景,楚飞等人,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与叶尘一起同去。
可伸头看看地面上那层层叠叠的尸体,一个个又心里发颤,这帮二世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说不怕那是假的,至少提供给陈牧之的震惊值,从大战开始,就没停过。
桂香苑的门楼以及外围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陈牧之手持王旗,带着青锋营的人马,踏着遍地的瓦砾与尸体,从尘雾中走出。
一个个宛如从地狱杀来的阴兵厉鬼一样,躲藏在桂香苑深处的紫月宗弟子,远远看上一眼,就心颤不已,窒息感铺面而来。
有人更是当场崩溃,大喊大叫。
“鬼啊,他们不是人,是鬼,打不过,杀不死,我们完了!”
“对了,叶尘,都怪那个叶尘,要不是因为叶尘,我们也不会和陈牧之打起来。”
“中洲来的那帮人,全都是废物,一群酒囊饭袋,屁用不顶。”
“最好的酒给他喝,最好的饭给他吃,最好的女人给他们睡,结果呢?老子真想调头给他们两刀!”
“老子不打了,谁不怕死谁去,早就听闻破陈军都败在陈牧之手上了,咱们这些人算个屁啊!”
就在这时,吴文进的命令传来,要再次发起进攻。
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他么的?吴护法怎么不自己去?他动动嘴皮子,就要咱们去卖命?凭什么?”
“刺杀陈牧之,中洲那帮人靠不靠谱啊?这是要咱们当炮灰啊!”
“不去,老子打死都不去,偷袭大陈,抢来的地盘和资源,老子才得到多少油水?
还不是吴文进他们这帮高层拿大头,好的东西全是他们的,到了送死的时候,要老子冲在前面,老子看起来很呆么?”
桂香苑各处怨声四起,吴文进的命令,下达有半刻钟,
陈牧之步步逼近,已然来到桂楼面前,抬头看向高达百米的巍峨楼阁。
陈牧之知道叶尘等人就在其中,高声道:“以力为尊,弱肉强食,现在,你们又怎么说?”
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钱卓在陈牧之的授意下,带着一队人马吭哧吭哧的很快搬来大桶的油脂堆在桂楼下。
洪蔚等人虽然一个个默不作声,把头埋起来当鸵鸟,但也时刻关注着陈牧之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