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满眼畏惧的看着钱卓,顿时畏畏缩缩不敢说话。
和钱卓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可是切身领会到钱卓的凶残。
在他眼里,钱卓简直就不是人,更何谈什么羞辱不羞辱?
陈牧之和钱卓表明来意,钱卓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
但回头看到韩束,又问陈牧之道:“那他呢?要一起带着吗?”
陈牧之皱眉,韩束这副模样,带在身边很不方便。
开口道:“将他送到项青那边,让项青给他准备副棺材,以后也方便带他出去。”
钱卓若有所思,单手拎起韩束就走。
韩束脸皮抽搐,他堂堂武宗强者,堂堂武宗强者啊!
等钱卓将韩束送去项青那边之后,顺道回来时,还帮陈牧之带了陈宁已经准备好的有关紫月宗高层的人员名单和相关资料。
装订成册,足足有两寸厚,凡紫月宗武士境以上的武修,基本全都收录在内。
翻开封面,第一页丁修元的大名跃然纸上,武宗七重天的修为与韩束相当。
就是不知道,两人打起来谁更胜一筹?
陈牧之觉得应该是丁修元更厉害一点,韩束都沦落到给夏云黎当家奴,肯定没法和一宗之主比的。
更何况,在册子的第二页,明确记载着丁修元,伪玄韵之体的信息。
韩束的水准,也就上等玄体,连半玄韵都算不上,同境界下两个韩束都不是丁修元的对手。
“还有流萤,也别忘了一起带上,也不知道这流萤是不是整个大陈境内都通用吗?”临行前陈牧之提醒钱卓说。
上次在景平郡城,从钱家手里要来的流萤,也是一直放在钱卓身边养着的。
钱卓眼带好奇的点点头,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多问。
兰泽镇,原本只是曲湖边上一座只有百十户人家的不起眼小镇。
在两军交战之后,因为来往运送物资,已经兵马调动的缘故,如今已然成为紧紧依附在曲湖要塞之后的一座军事重镇,交通枢纽。
镇里的原住民基本已经全部搬走,远离战祸,但往来于镇上的人口,却比以往多出几十倍。
都是些到头上舔血的狠辣角色,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古往今来,凡人员密集之处,有利可图之地,哪怕再危险,都从来不缺逐利亡命之徒。
兰泽镇如今就是这般情况。
“找司夜府买封玄散?”钱卓惊呼,从陈牧之口中听到这个说法,脑子差点短路。
如今他已不是景平郡城里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对于父亲的一片苦心,了然于胸。
可以说,他钱卓,他们钱家能落到今日这副田地,陈牧之于司夜府得各负一半责任。
陈牧之又和司夜府不死不休,陈牧之找谁他都不会意外,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还要和司夜府眉来眼去。
钱卓怎么想都想不通,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就咱们两个?真要和司夜府打起来,可别阴沟里翻船,要不让江遥把青锋营带过来,将兰泽镇给围了?”钱卓出主意道。
他跟在陈牧之身边,可是知道这一次,司夜府为了杀陈牧之,调集了很多厉害杀手在这边的。
“放心,今天谈生意,不动手!”陈牧之安慰说。
钱卓放出流萤,跟在后面牵马进入小镇,一脸狐疑之色,对车陈牧之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流萤在环境杂乱的云山镇里,不是漫无目的的瞎飞,而是一路穿街过巷,将陈牧之两人带到位于小镇西边的一家贩卖米面粮食的商铺外。
事实证明,流萤似乎是通用的,只要随身携带一只流萤,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司夜府接单的驻地。
浓厚的夜色中,两盏灯笼悬在店铺门外,散发出蒙蒙光亮,驱散些许冬夜的寒意。
店铺大门半开半掩,看着就不像是正经做买卖的,大晚上还等着客人上门。
陈牧之带着钱卓进入店铺之中,还是司夜府的老规矩,整个商铺宽敞的大堂当中,只留一个人接待客人。
“唳——!”
柜台后面,一个年近五旬,脸上明显贴着假面的杀手站起身来,还不等他开口。
房梁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嘹亮高亢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恐惧的鹰啼声。
陈牧之与钱卓侧头看去,店内昏暗的烛火下,一只毛发鲜亮,神俊非凡,周身妖气缭绕的青隼,极其暴躁地扇动双翅,两眼死死盯住陈牧之。
陈牧之眉头一挑,当即回头问钱卓道:“是它吗?”
大雪遇刺那天,钱卓就有看到一只司夜府用于侦查的鹰形妖兽。
钱卓点点头,握紧随身携带的透骨枪,这只青隼在此处,搞不好夏云黎就在这里。
钱卓有些幽怨的看陈牧之一眼,好像在说:你还说你不是来动手的?
钱卓心里已经认定,陈牧之肯定是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知道夏云黎在兰泽镇,就是奔着夏云黎来的。
陈牧之一脑门黑线,天地良心,他真没那么想,这真就是个巧合。
心里怀疑来自郑前的厄运,是不是没消除干净?
真够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