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太失礼了,出嫁之妇大庭广众之下,与别的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礼部宋大人这时反应过来甩袖说道。
引得四周众人一致认同。
“说的也是啊,这还将礼法放在眼里吗?”
“莫说是皇家,就是普通人家,对这等事也无法容忍!”
“哎呦!谁打我!”
吵吵嚷嚷间,最先开口的宋奚宋大人突然抱头惊呼一声。
后脑勺挨了记重拳,当场鼓起一个大包。
回头看去,打人者兵部马茂才早已溜之大吉。
马茂才心里也憋闷,大将军家的这位千金小姐也太能乱来了,他这紧赶慢赶的擦屁股都来不及。
要不是看在大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份儿上,他真不想管这茬事。
听着四周的声讨,林雪儿两眼一黑,身形晃动,要不是叶尘及时扶住,险些当场晕倒。
“雪儿,别乱了方寸。”叶尘小声安慰。
林雪儿稳住心神,面向众人开口欲要解释。
陈牧之忍不住撇嘴道:“有什么话,难道不应该先松开你叶哥哥的胳膊再说吗?不守妇道的东西!”
林雪儿警醒过来,触电般缩回抱着叶尘胳膊的手。
“够了,我与雪儿不过是挚交好友,绝对没有逾越礼制的地方,适才雪儿也是忧心我的伤势,情急之下难免有失分寸!”
“三殿下又何苦咄咄逼人?未免太过小气!”叶尘站出来替林雪儿开解。
这番话说的漂亮。
林雪儿旋即眼前一亮,自辩说:“就是,陈牧之,难道我连朋友都不能有吗?”
陈牧之冷笑:“朋友和男性朋友是有区别的!”
“男性朋友也是朋友,都说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还不依不饶,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林雪儿很不耐烦的说。
陈牧之道:“对,本王就是这么霸道!莫说是本王了,任何一个男人,都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不服,你可以问问在场的诸位大人!”
这次不是礼部宋希率先开口,而是一个七品小官站出来道:
“殿下说的没错,法理无外乎人情,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事,在人情上都过不去,更何况法理乎?”
“是极,是极,胡大人说的有道理。”
“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哇!”
议论之声接连不断,混在人群里的马茂才,愁眉苦脸,没法洗,实在没法洗。
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为了大将军,马茂才硬着头皮抛出一句:“林小姐乃将门虎女,在礼数方面略有不足,也不是不能理解!”
“谁?那个王八羔子在强词夺理,偷换概念,避重就轻?这都当众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不清不楚的了?岂是一句礼数欠缺就能掩盖过去的?”
宋希捂着后脑勺的包愤然反驳。
直觉告诉他,这个替林雪儿开口的家伙,肯定和打他的是一个人。
“什么不清不楚,宋大人可别信口开河的乱讲!你们也都知道,我乃才女。”
“与叶尘哥哥不过是志趣相投,以文会友,彼此欣赏各自的才华,举止豪放了些,怎么就不清不楚了?”
林雪儿抓住机会,赶忙替自己辩解。
这盆脏水要是洗不干净,今后在京都怎么待?
“听到没,听到没?才子佳人,以文会友,相约一起参加个诗会,曲水流觞,泛舟湖上,相敬如宾。”
“此等雅事,在你等眼中怎么就成了不清不楚的龌龊?怕不是有些人的心眼子脏吧?”
“无非是林小姐不拘小节,以诚待人,与友人稍显亲近些罢了,半点和不守妇道扯不上关系!”
马茂才站出来见缝插针,不愧是沙场出身,把握战机的能耐一流。
不过,这一番拗口的文雅之词,差点给他舌头搞抽筋。
说完就呸呸呸的连吐好几口唾沫。
实在太难为人了,早知道今晚有这么一遭,他打死都不来凑这个热闹。
“听到没,我与叶尘哥哥之间,是文人相交,才女豪情,你懂吗你?”林雪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质问陈牧之道。
陈牧之瞪了眼浑水摸鱼的马茂才,以前没发现,这家伙是个人才啊!
随后才看向林雪儿,嗤笑道:“才女?就凭你,也配?”
“我怎么就不配了?陈牧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道理讲不通就开始污蔑了吗?”
林雪儿抬手露出一截藕臂,指着陈牧之的鼻子怒斥。
陈牧之眼神戏谑,看着鼻子前的手指道:“好一个才女豪情!”
林雪儿秉性暴露无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止与才女的名头实在天差地别。
一时语滞,不知如何辩驳。
陈牧之适时将一旁文文静静的穆卿衣让到身前来,开口道:“以文会友,正好,咱们京都的另一位才女也在,不如让我等长长见识?”
这下林雪儿越发窘迫,她是读过些书,偶尔也能吟诗作对。
但是她那点才情也就比普通人强一些,顶着大将军之女的名头,才被人阿谀奉承的追捧,赚了个才女之名。
论真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