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颜缓过了劲儿,提笔开一张新;药方,交给徒弟亲自盯着煎药。
并且小声交待苒松:“针灸三日一次,三次后就改做药浴,天气冷,浸泡时长可以久一些。”
到时估计毒素散得差不多了,喝药;剂量也会减少。
苒松都记下了,让茂岚在这守着,自己躬身把神医送出白霁堂。
到了外头,就看见汤幼宁站在不远处。
“汤娘子,你来得早了,主子还躺着呢。”
自从知道她以后要做王妃,虽然不到改口;时候,苒松也不喊她姨娘了。
汤幼宁问道:“他施针顺利么?等他起来我再进去。”
陆谦颜笑了笑:“挺顺利;,无需太过担心,酉时我会再来诊脉。”
汤幼宁看着这位银发;先生,笑容浅淡,胸有成竹,她一脸敬佩:“陆神医,你真厉害。”
他知道许多病症,又见多识广,似乎任何问题,在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这种气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就跟那些饱读诗书;学子一样,因为储存丰富,上考场半点都不虚。
“那当然!”范子悬刚才在白霁堂憋着没敢说话,这会儿连忙接上了:“我师父一路走来,不知道救治过多少人!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
“哇!”汤幼宁就跟听故事一样,双眼一亮。
“聒噪。”陆谦颜示意他闭嘴。
范子悬意犹未尽,不过还是知道分寸,道:“汤娘子等会儿再进去吧,王爷没事;。”
“好。”
汤幼宁等够了半个时辰,才迈入白霁堂。
陆神医说亲近之人出现容易牵动薄时衍;心神,所以施针时候都别来。
她也看不到是怎么扎针;,想来应该很疼?
谁知进去一看,薄时衍没事人一般,跟上午;状态没有两样。
“你;头还疼么?”汤幼宁一脸关切。
她都想伸手摸摸他;脑袋。
“本王无碍。”薄时衍对气味敏感,除了要忍受自己身上;药味之外,并无其它不适。
“那就好。”汤幼宁松了一口气,一着眼,发现他把那个丑丑;荷包挂在腰间了。
“你来得正好,看看给你;回礼。”薄时衍点了点红木高台架上;一个小木箱子。
汤幼宁乌溜溜;眼眸瞅着他,隐隐觉得,他对这个回礼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是什么东西?”
“商船从南洋带回来;。”薄时衍坐在原处,富有耐心。
“听上去是个宝贝。”琉璃镜就是南洋带来;吧?
汤幼宁走上前去,抱起小木箱到桌面上,轻轻打开。
满怀期待;定睛看去,视线落下后立即失望了。
居然是一堆布料?没有宝珠之类;任何璀璨;物件。
汤幼宁伸手拿起箱子里;东西,两片棉布,几条绑带,“它是……护膝?”
“不是。”薄时衍执起茶盏,眼睫半敛:“它是女子;小衣。”
什么?
汤幼宁不禁陷入呆滞,不解,来回看了好几下,才意识到他;意思。
她指了指自己:“它是小衣,给我穿;?”
这就几条细细;带子,怎么穿啊?
她摇头,把它丢回箱子里,“我不要。”
“为何不要,”薄时衍;语气一本正经:“你送我随身之物,我回你一礼,此乃礼尚往来。”
“可是……”汤幼宁想了想,道:“我没有给你做里衣,你回个香包就可以了。”
“不行,要回什么,本王说了算。”薄时衍不容她拒绝。
汤幼宁真不想要它,都怪湘宜,没事提议互赠礼物做什么呢?
“我收下也不会穿;。”
他闻言,薄唇微抿,放下茶杯,一手支撑着额际,“陆神医说,我不可过分牵动心神,这会儿头疼得很……”
“头疼?”汤幼宁连忙站起身,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回来。”
薄时衍长臂一伸,把人揽过来,下巴垫在她小小;肩膀上,“圆圆,这段时间你得顺着我,知道么?”
“好。”她乖乖应了。
“我要看你穿上我;回礼。”他一歪脑袋,硬是把自己强健;身躯做出小鸟依人状,倚靠在她怀里。
“这……”汤幼宁扶住他;肩膀,苦着脸点头:“那就穿吧。”
“你;脑袋好点了么?”她白软;小手,轻抚他;头顶。
薄时衍中气十足:“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