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手拿过了灯笼,挑眉道:“该不会要牵着走夜路?”
汤幼宁也不客气,眨巴着大眼睛,朝他伸长了小手:"要牵。"“…”他只是随口一说。
薄时衍面无表情,终是抬手,大掌握住她绵软的小爪子。
两人的身高差距颇大,骨架也完全不一样。
薄时衍习武,一双大手带有薄茧,指节分明,强劲有力。而汤幼宁,虽说是庶女,但自小在父亲的庇护下,算是娇养长大。
十指不沾阳春水,甚至她穿衣梳头都难以自理,充满福相的肉手背,又白又软。
薄时行不知其它女子的手感如何,只知现在这个,恐怕稍用力一点,就能把她给折了。
有人牵着,在林子里走路确实轻松不少。汤幼宁才有空,把头抬起来四处打量。
她看着薄时行挑选地方,放置捕兽夹,像是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一样。
“你以前弄过这个么?”她难掩好奇。薄时衍头也没抬,回道:"幼时玩过。"
他的小时候?是在南尧吧。汤幼宁问道:“是谁带你玩的?”
“我大哥。”薄时衍布置好引线,拍拍手站起身,道:“明早可以过来看看。”
“哦。”汤幼宁点头。
才知道他有个大哥,她不由抬眸瞄他两眼,“你这么凶,大哥敢管教你么?”怕是压不住哦。
薄时衍一眼看透了她这小呆瓜里的想法,勾唇轻嗤一声:"想看本王被管教?""……没、没有……"她磕磕巴巴说谎否认。他被人管教时是个什么画面呢?
他们没有在林中逗留多久,放好捕兽夹,再慢慢走着返回农庄。晚间薄时衍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保阳距离京城也就半天车程,茂岚快马送折子,一个时辰便能抵达。恰好近日秋闱落幕,朝中并无大事,才能偷得两日闲。
若是有事,也可以丢给小皇帝去练手,他病愈几日,太过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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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汤幼宁惦记着自己的枣红色大马,醒得比平时还要稍早一些。推开窗便见薄时行已经在院子里晨练。依旧是那柄长剑,挥舞着她看不懂的剑法,凌厉而洒脱。比戏台上那些人演的剑客还要像剑客。
汤幼宁眼尖得很,瞧见了长剑的手柄处,悬缀着她编的穗子。那次看王爷反应淡淡,还以为他偷偷把她送的礼物给角落了呢。看来并没有。
薄时衍练完一套剑法,收势后,看了过来。
汤幼宁在屋里朝他招手,问道:“王爷,金马鞍带了么?”穗子用上了,可别把马鞍忘了呀。
薄时衍闻言,微一抿唇,道:“走得匆忙,没带,以后再用。“那好吧……”汤幼宁多少有些遗憾。
两人用了朝食,便去往马厩。
马儿们都喂养过了,此时皮光油亮,精神饱满。甚至它们有几分迫不及待想要出来 ‘放风’奔跑。
上午,薄时行教汤幼宁骑马,也不需要人跟着伺候,给几个丫鬟都放了假,自己到农庄别处玩去。
汤幼宁学起来比薄时行预想的还要快一些,她肢体协调,悟性极高。不期然想起那次宫宴上,古梁国的舞姬说她是练舞的好苗子。说不准还真是这样?
不过,学得再快,也没有半天就会跑的。
薄时衍教了她一个时辰,自己翻身上马,带着她跑一圈。
汤幼宁被牵上马背,坐在前头,整个人被薄时衍圈在怀中。她嘴里还有要求:"王爷,可以跑很快很快嘛?"她想要快一点!
方才学骑马,是被牵着走的,初学者不宜跑马,万一不慎摔落,就是一场事故。这会儿有人带着,她浑身是胆,就想贪快。
薄时衍成全了她。
名贵血统的马儿,可日行干里。
天生在速度等各方面占据优势,再加上马背上的人控马有术,草地上驰骋起来,山风都赶不及他们。
汤幼宁起初有点小紧张,小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细白的手指头下意识抠住了薄时行的护袖。
后来,山风迎面而来,实在是太舒服了,她忍不住朝着侧旁张开手掌,感受风的流速。
马背上颠簸,倘若只她一人,必然会有点害怕。但是身后的男子搂着她,给足了安全感。汤幼宁半眯着眼睛,软嫩的脸颊上,笑意收敛不住。
穿着窄袖骑装的小姑娘,亭亭玉立,透着一股子英气,那一掌宽的腰封,把她整截小腰缩束组云纺的绣娘们没有让薄时衍失望,她们很清楚汤幼宁需要束胸,不至于在马背上晃动太过,有碍观瞻。
薄时衍减缓了速度,低头看她一眼,问道:“很开心?”
此时已经行至森林边缘处,与农庄旁边那个小林子不同,这里头是有猛兽的。马鞍上挂着箭袋,薄时衍一夹马腹,纵入丛林。
汤幼宁笑着点头,“骑马很好玩,你要打猎么,王爷?”薄时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