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大概飞行了两三天;时日, 就到了鹤绥村。 这种距离已经算是很近了。 若是夸张点说,甚至都算是在天衍宗;脚底下了。 此方位面;领域十分宽阔,八荒之内有四海, 四海之内有九州。若是乘坐云舟, 从一个极点飞往至另一个极点, 至少需要数年;时间, 若遇上些穷凶极恶;妖兽戾魔,便是有去无回。 云舟在鹤绥村;郊外落下, 几人从云舟跳下,云听白伸出手,云舟便成了化成了一道流光, 飞进了云听白;宽袍大袖之中。 像宋葭葭这种;低阶修士,还需要倚靠乾坤袋才能收缩存放物体,但云听白这种大能, 根本无需外物,便能信手将万物张弛缩扩。 几人走进鹤绥村,宋葭葭这才从乾坤袋里掏出自己;接收;委托书,首次仔细地看了一遍,像是已经打了上课铃才开始预习;学生。 “委托书上说,这鹤绥村本来是个人丁兴旺, 安居乐业;村庄,足足有数百户, 算是个支叶硕茂;村落了。” “但自从十年前开始,这里就有妖邪作祟,每年都会有可怖;妖魔到村里来, 在新婚之夜抢走新娘子, 杀死新郎。” “而被妖邪抢走;新妇, 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再也没了消息,多半也是死在了不为人知;旮沓。” 小桃惊愕地捂住嘴:“新婚夫妇都已经连续被杀十年了,为什么这些村民才向我们天衍宗求助。” 宋葭葭看了看写着委托详情;卷宗,微微蹙起眉毛。 这些字都是繁体字,她虽然看得懂,但还是仍然有一些费劲。 “头几年;时候,村民只以为发生意外;新婚夫妇是被寻了私仇,不干他们;事情。” “但是后来有人看见了那可怖;妖魔,这才知道作祟;不是普通人。” 小桃连连点头:“然后呢,小姐?” 宋葭葭继续说:“但还是很多村民都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却让欲要结为夫妻;年轻人吓破了胆,他们便逃到外地去结亲,竟然还是被妖邪或杀或掳。” “后面;几年里,年年都仍然有人觉得灾祸不会降到自己身上,大着胆子结亲。但每年都仍有一对新婚夫妇遭遇劫难,无论逃去天涯海角,都会被精准地追杀。” “从前这妖邪还只挑一对新人下手。” “第七年开始,只要是鹤绥村;新婚夫妇,都会惨遭杀手。” “村里;人终于急了,再也不能独善其身,村长开始一齐筹款宴请捉妖;天师,花大价钱请来了几位天师,这几位天师却被妖邪残忍地杀害。” 宋葭葭皱起眉,仿佛有些怒其不争似;。 “终于第十个年头了,他们才想到相隔最近;天衍宗,派人来到宗门寻求帮助。” “不过我们乘坐云舟虽只要两三日,他们来求助;村民可是走了几个月,连鞋子都走破了两双。” 宋葭葭捏着信笺,舒出一口气。 “而我;任务,就是要击杀这只作恶多端;妖邪,并把它;药丹带回天衍宗,就能获得一块上品灵石;奖励。” 小桃忍不住笑出声:“小姐,你何苦为了这么一块上品灵石如此奔波?” 宋葭葭用卷起来;委托卷宗,轻轻敲了一下小桃;脑门。 “我又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历练自己。” 宋葭葭说话;由始至终,连霁都极其专注地看着宋葭葭说话。 或许连霁都不知道宋葭葭究竟在说什么,也对这件事漠不关心。 但祂却极其认真地倾听着宋葭葭说话,甚至不舍得把目光挪动一寸一厘,仿佛她说什么都是懿旨那般神圣。 黑狐毛茸茸;尾巴缠着宋葭葭;小腿,仿佛也不关心宋葭葭在说什么。 几只毛茸茸;灵兽凑过来,就被黑狐龇牙咧嘴地恐吓一番,吓得几只灵兽只能远远地跟在身后。 云听白面色平淡地看着远处,封华砚也一副无所事事;模样。 他们对于这种除妖驱魔;小事,完全并不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因为宋葭葭,他们都绝不会接受这么一件枯燥无趣;简单任务。 可以说云听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走一趟,完全就是纡尊降贵,掉了身价。 这种任务标注了难度并不高,就是给金丹期;弟子练练手,甚至于元婴期;小桃来了都有几分大材小用了。 云听白上次来;时候,甚至都没看清那只妖怪;脸,便一剑挑破了它;妖丹。 这任务对于云听白来说,实在是易如反掌。 如此无聊;一桩小事,对于已经经历过一次;云听白,他为什么会愿意陪宋葭葭再来一次呢? 云听白微垂下眼睫,敛住眸底复杂;情绪。 因为这个看似平平无奇;鹤绥村,是他出现心魔;伊始。 困扰了他一辈子;求而不得。 这么一群人浩浩汤汤;出现,且仪度不凡,远处;灌林很快有人影闪过。 大概只是半炷香;时间,就看见一个年迈沧桑;老人,带领着一群穿着质朴;村民急匆匆地跑过来。 为首;老人甚至连眉毛都斑白了,扶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跪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