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不对啊,钟哥?”
客厅中再次陷入骇人的静寂。
“……算了,算了。”
殷刃咕哝道,有那么一瞬,钟成说甚至要以为此人恢复了正常。
“今天我毕竟我刚吃下’思无邪’,你不适应想赌气,也是情理之中。只要你今天愿意为我发出声音,我就不吃你——”
殷刃松开了禁锢中钟成说腰腹的手臂,再次恢复到寻常的人形。他随便打了个手势,钟成说被发丝扯着一个踉跄,跌上沙发。
这回钟成说没有掩饰脸上的怒意,他嘴巴抿得紧紧的,呼吸变得急促。
殷刃不急不恼,发丝在钟成说身周轻轻蠕动。发丝末端的眼珠化为他们所熟悉的翅膀团,顺着沙发流淌到地面上。
殷刃也像往常那样凑上去,搂紧全身僵直的恋人。他的手指插入发丝与皮肤的缝隙,感受对方肌肉的紧绷。随即他指挥发丝放松,捉住钟成说受伤的右手,咬住了那人的指节。
舌尖滚烫,轻轻扫过沾血的手指。
“我记得很清楚,你的手指骨头十分漂亮。”殷刃轻声说,“实在不行,我可以吃剩一点,当个念想。你觉得做成戒指好,还是做成项链更合适……?”
话没说完,殷刃突然轻笑出声。
“哎,我还以为你今晚真的生我的气,至少要我费一番功夫。”
肌肤之上,殷刃的发丝与十指一同游移。他的语气轻松了许多,带着诡计得逞的一点狡黠。
“钟哥,你这不是挺有兴致嘛。”
阴影遮住了殷刃的面容,只剩那双血眸愉快闪烁。属于鬼王的气势与欲求缠绕在一处,嗅起来像是冰寒入骨的糖浆,钟成说的呼吸又急促了少许。
殷刃俯身,慵懒地趴在钟成说胸口,再次咬住恋人的指节:“不如我们赌一下吧,就赌你什么时候会为我出声——我么,我就天亮之前。”
说罢,他一口咬上钟成说的脖颈。钟成说闷哼一声,颈侧一阵火烧般的刺痛。
之前亲密,殷刃总喜欢轻咬。这一回他的力道有点可怕,皮肤瞬间被牙齿穿透,鲜血瞬间涌出。要不是此人留了力,钟成说毫不怀疑,那块皮肉会被殷刃直接撕下。
钟成说还没来得及反应,四肢的发丝陡然收紧,将他整个人牢牢固定在沙发上。
“对了,木符还掉在附近,可不能让你捡到。”
殷刃状似无意地哼唧道。
又有几缕发丝绕过钟成说手腕。那发丝仿佛化作手铐,又缠上殷刃的手腕。纵使钟成说得了自由,也没法随便行动。
“额外加个保险,你肯定能理解我吧。”殷刃舔舔牙尖上的血,“这样就没问题了。”
说罢,他摸摸钟成说的嘴唇,径直坐下身子。
钟成说不是没有尝过人类欲求的刺激,可他从未将它与恐惧和压迫一同熬煮。毒气混了馥郁花香,鸩酒加了过量砂糖。种种刺激共同泡成强酸,在他的血管中奔涌,嘶嘶腐蚀着他的心脏。
钟成说全身肌肉都在绷紧,遍体神经战栗不止。他禁不住沉下视线,盯住自己发狂的恋人。
烈火般的纠缠中,鬼王的双眼微阖,滚热的视线始终黏在钟成说唇边。他双手缱绻地轻扶钟成说胸口,一缕发丝始终不轻不重地勒在钟成说的喉咙上。
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规律震动,钟成说的十指握住又张开,因为绑缚而透出明显的红色。温热的汗水流过皮肤,混上些许血液,混成晶莹的浅红。淡红的液体渗入殷刃的黑发,最终沾上柔软的沙发布料。
钟成说感受不到屋子里的煞气,可他能感受到那凶煞之力搅动出的气流。枯死的绿植颤抖不止,干尸般的叶片啪啪落地,发出轻响。
从未踏入过如此疯狂的感官漩涡,有那么一刻,钟成说几乎要失去神智。
只有客厅内的时钟尽职尽责运转。
一个小时,沙发上血迹点点,满地翅膀团抽搐不止。
“我喜欢你。”
殷刃喘息不止,灼热的吐息带着浓重的血腥。
他吻上钟成说的嘴唇,对方的嘴巴闭得像蚌壳,没有分毫配合的意思。
“……我喜欢你。”尽管如此,殷刃还是含笑重复。
两个小时,月色被乌云笼罩,室内几近漆黑。两人摔落地板,茶几被撞得歪倒。殷刃紧紧拥着钟成说,如同溺水者紧抓视野所及的最后一块圆木。
“我喜欢你。”
殷刃指腹拂过绷紧的发丝,仿佛琴师爱抚琴弦。发丝尽头,钟成说与殷刃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回答我,好吗……”
钟成说沉默地侧过头去,始终不言。
……
后半夜,弦月终于从乌云中露出。
不知过了多久,殷刃不再讨要回答。他只是呢喃着模糊不清地爱语,身躯摇动不止,在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