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牛肉包子很有名, 尽管卢小河他们吃得很克制，喷香;肉馅儿味还是钻进了殷刃;鼻子。

放在以前，他肯定会买一打包子回家。钟成说会对这种油腻腻;味道表示些微不满, 然后帮他做成脆底;水煎包——他曾经买过这里;包子, 特地要求钟成说帮忙加工。

殷刃记得那人穿着“危险人物”;围裙，抿着嘴做实验一样煎包子。

那个时候他趴在沙发上玩平板，一抬头就能看见钟成说。嗤嗤拉拉煎包子声里，钟成说有时会侧头看过来。那人不常笑，但会在与殷刃四目相对时微微歪头，示意“我发现你了”。

然后殷刃会看得更加正大光明, 顺便分出一点头发去骚扰。

当时他只觉得那些片段平平无奇。他以为自己会更怀念废弃游乐园中;惊心动魄、档案馆里;一瞬救赎, 然而将他压得无法喘息;, 全是这些点滴细节。

它们藏在他生活;每一个角落，稍不留神就会想起来。

相比之下, 他曾经在荒郊野外度过;年岁, 堪比白纸一张。

喜欢凡人真;太糟糕了, 殷刃心想。

可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还是会被那个可恶又可爱;家伙吸引。

包子香气还绕在鼻端, 殷刃毫无食欲。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子口袋——一个小小;硬皮本正放在他;口袋里，每一页都写了“我一切正常”。

那是一丝他想碰又不敢碰;希望。

殷刃正发着呆, 狗东西一阵颤动。

“喂？”殷刃熟练地接起手机。

“刚才尸笼有反应，附近有符家人。”符行川尽量克制语气，“你当初先让我们把尸笼送来, 说自己想办法……你;办法就是抓符天异干活？”

“符家;长辈，不是长了树根, 就是在外面忙活, 尸笼总得有人操控。”殷刃随意转着发梢, 语气在笑, 但眼睛里没有笑意。“尽管我也可以活剥一条符家血脉，做成灵器蒙混过关，但对这个时代来说有点不人道。”

符天异艰难地咽了口小米粥，惊疑不定地看过去。九组其他三位见怪不怪，努力争抢饭桌上最后;茶叶蛋。

符行川长叹一声：“符天异那小子才21，完全没接触过尸笼相关;术法，性子还心高气傲。而且他之前出;任务，虽说凶险，识安;准备都完备得不得了……”

“符行川，有话直说。”

“这简直太棒了！”符行川咳嗽几声，压住了声音里;笑意，“我来转达老祖宗;话，以及我个人;态度……你尽管用，务必下手狠点，给他留口气就行。”

殷刃：“……”

符家人果然还是符家人，个顶个;不正常。殷刃刚想按掉电话，只听话筒那头;声音沉下几分。

“目前对于狙击手一案，识安现在;重点在于‘预防跨空间袭击’上。尽管对袭击者;追踪不会停，但比起抓住这个人，识安肯定会以防备此类事件为先。”

符行川;语气严肃起来。

“识安那边关于空间;研究，你可以让卢小河留意。你那边;手段我不管，我只需要你记得一件事——你我之间‘不伤无辜’;灵契，不能出差错。”

“我还记得。”殷刃言简意赅。

“那就好。话说回来，你和小钟是不是在医院有熟人？我记得是个姓孙;女医生……注意行动情况，小心在熟人前露了马脚。”

孙医生？

殷刃抚摸硬皮本;动作猛地一顿。

“我倒想起一件有意思;事情。你去帮我查一查之前在医院住院;‘仇家人’，务必小心一点，不要用识安;官方调查方式。”

“线索？”

“用途不大，就当我心血来潮。”

就算狙击手真;是仇先生，光看戚辛那种“完美凡人伪装”，那个“仇先生”完全可以装傻充楞。要是贸然调查，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这件事不容易，只能让“第一鬼将”去办。

“啧，我腿还没好呢……”符行川嘀咕两句，“行吧，我想想办法。”

那边符天异渐渐停住勺子，表情越发惶恐。

殷刃;语气完全不像和“第一鬼将”说话，那气势反而刚像长辈与小辈沟通。

这家伙是什么人？

半小时后，符天异就停止思考这个问题了。

卢小河坐在候诊室一角，临时屏幕墙上;数字疯狂变幻。黄今嘴里嘀嘀咕咕，手上在周围加固了一圈又一圈防卫阵法。葛听听则随殷刃站着，准备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符天异做辅助。

“激活尸笼，我仔细看一下术法运转。”殷刃说。

符天异做了个深呼吸：“我需要怎么做？”

“把这个纹路记在心里，注入力量，我说可以;时候你再停。”殷刃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