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收回剑,后退了两步,有些错愕道:“父皇,我...”
而见到皇帝出言喝斥,白小露暗中却露出了一丝喜色,故作慌张地爬到皇帝面前,声泪俱下道:“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王要将妾身斩首沉塘,妾身没有意见。但此事无关君上,万不能连君上也杀啊。还请陛下做主。”
燕云天一愣,不悦地望了燕羽墨一眼,黑脸道:“你要杀人?杀了自己的君上和堂堂白府的千金?马上给朕解释!”
燕羽墨也是一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皇,用对待臣子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蓦然心中一阵委屈,吞吐道:“父皇,唐小志这狗贼欺瞒本王,竟私下与白小露苟且。本王气不过这对狗男女,所以...”
“所以你就要兴兵杀人?连当朝太师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想先斩后奏?”
燕云天冷哼道。
白小露的侍女绿娥,这时候插嘴道:“陛下明鉴。我家小姐并没有与君上有何苟且之事,此前相邀君上,只不过是小姐亲自绣了一张锦帕,要当面赠予君上而已。小姐与君上本就已经被陛下赐婚,私下相见,何以成了狗男女私会?”
说着,便指了指屋内桌子上的刺绣。
燕羽墨两眼一瞪,“贱婢闭嘴!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明明是...”
却突然被燕云天打断道:“该闭嘴的是你!绿娥,你继续说。”
令燕羽墨幡然语塞,想不到皇帝竟想听这侍女的话。
绿娥应了一声是,接道:“我家小姐并非故意瞒着大王,此前已亲自登门询问过大王的意见。万万没有想到,大王会...吃醋,竟对我家小姐起了杀心。方才...若非我家小姐躲得及时,恐怕已命丧大王剑下。但我家小姐实属委屈啊...”
“此前就因为受大王排挤,在船上干一些洗衣叠被的粗重活儿,如今...又要被大王以剑指杀...小姐的命真苦啊,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大王,竟遭如此待遇。奴婢愿死,以代我家小姐欲加之罪。”
她说着,便起身捡起了白小露刚才被斩落的那一缕头发,双手呈给皇帝看。
方才,燕羽墨确实是刺出了一剑,但并非要下手杀人,而是威慑。
白小露并没有躲,但绿娥却说成了白小露拼命躲开,这才留下一命。
而洗衣叠被之事,本是白小露自愿而为,也说成了是大王强加给她的。
可见,这主仆二人事先经过了缜密筹谋,已有打算在皇帝面前让燕羽墨受到斥责。
听此。
燕羽墨眼见这侍女隐隐有弯曲事实,故意挑拨关系的说法,当即怒斥道:“撒谎!你这贱婢竟敢...”
但又被燕云天打断:“够了。墨儿,你只需回答朕,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你刚才是不是出剑了,在船上之时,是不是指使露儿干一些下人的活儿?”
燕羽墨回道:“是。但父皇...”
“你承认就好,其他的不必多说。但朕这些年是不是对你太过宠溺了?以至于你目中无人,竟敢公然对太师府的千金下手?你可想过此举的后果?露儿若死于你手,朕如何跟白爱卿和满朝文武交代?又该不该让你偿命?”
“你身为幽都之主,行事怎能如此鲁莽?朕早就对你说过,幽都明王之位举足轻重,你当谨小慎微,事事以社稷为先,凡是再三考虑而为之。如今却为了私下争风吃醋,公然对太师府的千金下手。看来...你还未成气候。”
燕云天冷冷说着,转身摆手,接道:“来人!小德兴,即刻拟旨。即时革去大王所有职权,只保留其藩号,幽都大权交由太师白凌峰代管,直接向朕汇报。大王回京大婚之后,暂不就藩,禁足九公主府。”
“是,陛下。”
太监小德兴当即应是。
听此一言。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就连一向沉稳的唐小志都不由侧目。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说革职就革职?
还把幽都大权交给白凌峰?
这是要闹哪样?
此前他拒绝白小霜嫁给大皇子,不是有意要压制太师一党吗?
如今,怎么转眼又要重用白家?
而且,皇帝居然不给燕羽墨解释的机会?
白小露故意激怒燕羽墨,本以为只是稍微挑拨,眼下竟似有陷害之意...
唐小志内心泛起了一丝狐疑,脸色凝重起来。
白小露爷孙俩听后,眼神交触之际,微带喜色。
白凌峰直接状若震惊,当场跪下,故作惶恐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大王只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情有可原。且最终并未伤及露儿,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老臣万不敢接此重任...”
嘴里帮着燕羽墨说话,但听在唐小志耳朵里,却像是在故作虚张而已,其实白凌峰恐怕对这幽都大权趋之若鹜。
燕云天却道:“你是不敢接,还是怕接不好这差事?”
“陛下...”
“无需多言,朕意已决。白爱卿若怕做不好,那就提早告老下仕吧!”
“这...老臣遵命!”
白凌峰本就想要这幽都大权,只是稍作推诿,以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