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警官在会客室等着的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道德败坏的犯罪分子,居然和两名国家公务人员有牵扯?
他暗暗咋舌。
难道有能力的人只和有能力的人玩儿?
不是人中龙凤,就是为祸一方。
啧啧……
正胡思乱想着,韵皊已经到了。
魏警官连忙站起身:“褚所长您好,我是海市刑警支队队长魏柊,这次来是想和您了解一下长平大队的张劲安。”
“哦,他啊。”韵皊一边示意他坐下说,一边不紧不慢道,“一个心思不在正道上的男人。怎么了?”
魏柊含糊道:“他犯了一些事,局长派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韵皊挑眉:“我记得他是在南省创业的,犯什么事能跑到海市去?”
没等魏柊想好怎么回答,她就又道:“不过我也不关心这个,魏同志就不用想借口搪塞我了。”
魏柊:……
不关心你还开这个口干嘛?
韵皊笑了笑。
“当初与张劲安的恩怨,也不过是因为我支持小晴追求自己的梦想、打乱了他试图腐化她的计划罢了,这件事人尽皆知,没什么好说的。”
魏柊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甘心,犹豫着想要追问什么。
韵皊见状也没卖关子,主动抛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因为担心小晴,我离开长平大队后倒是没少关注和他有关系的事情。”
暗戳戳窥屏的她自然知道,沐晴鹤只提到了张劲安摔断腿、李瑛婉不离不弃,并没提到徐虹丽。
——这怎么能行呢?
徐虹丽可是个不小的突破口。
果然,魏柊一听这话,立马打起了精神。
“说起来这个张劲安确实挺邪门的,摔断腿以后明明性情大变,可李知青还是对他不离不弃。过了没多久,竟然还有一个曾经的追求者找上了门,主动示好。”
“那个追求者是……”魏柊抓住了重点,追问道。
“她叫徐虹丽。”韵皊道,“后来还跟他们夫妻俩出去做生意了,中途回来参加了统考,就又南下了,再也没回来过。”
直到正式抵达长平大队,魏柊的脑中还是回荡着韵皊看似无心的那句话——
“我的警卫员有一些南省的战友,帮我打探文物消息的时候无意间得知,这徐虹丽生了个畸形儿,一尸两命了。”
这句话中信息量不小。
褚所长有警卫员,这说明她一定是中央领导所信任的人。
这样一来,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点破,或者说,没有证据。
但她的话又大概率是可信的,因为非首长级别能调用警卫员的人脉,足以说明警卫员对她极其忠诚,侧面反映出她在领导阶层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这样的人,说话不会无的放矢,更没必要说谎。
至于是不是“无意”,那并不重要。
睚眦必报的人不算少,或许这位褚所长只是其中之一。
他在北上之前在南省做过简单的背调,确实有人说过早期张劲安夫妻俩还有另一个合伙人,只是没人记得她的名字,只知道是个女的。
因为那个女合伙人不经常露面,认识的人也不多,所以就连长相都难以调查。
至于她后来是怎么离开的,就涉及到了诸多流言。
有人说是闹掰了,有人说是嫁给富商了,还有人说是去读大学了……
流言纷纷,难辨真假。
现如今,褚所长专程提及徐虹丽,还说后者是在生产时去世的,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在长平大队暗访了一天,魏柊好像抓住了什么稍纵即逝的东西。
对了,介绍信!
前几年,出远门可是要开介绍信的!
他眼前一亮,立马去公社办公室查阅了长平大队的介绍信存根。
看着上面的“探亲”二字以及
“老胡,是我。派人查一下张劲安他老婆在南省有什么亲戚。”
路初珩没有纠结韵皊为什么谎称消息是自己的战友得到的。
跟了她这么多年,他也慢慢察觉到了她有些不似常人的手段。
再加上领导们显然也对她的能力和手段有所了解,他就更不会有什么疑心了。
在路初珩看来,自己的职责就是保护她、照顾她,至于其他的,那是韵皊的自由。
韵皊对于他的理解表示很满意。
于是,就在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她提出了结婚。
“结婚?!”
路初珩被这个消息砸得晕晕乎乎的。
她……认真的吗?
“对,结婚。”韵皊将茶杯推给他,“路同志,经过几年的相处,我觉得如果和你结婚,能让我更加放心地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和梦想。”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对上韵皊眼中的询问,路初珩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能和她结婚,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时至今日,她依然没有明确表示过她对自己的心思。
她,也喜欢着他吗?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