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过后,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节日的气息,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艳艳的窗花,门口挂上了火红的灯笼。
打扫房屋、购买年货、蒸包子、炸油条…整个城市都弥漫着节日来临的喜悦。
大人们忙得不亦乐乎,小孩子在街上疯玩着,争相攀比谁的糖瓜更粘牙。
韵皊起床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传来了扫地的声音。
【皊宝,你家小保安够敬业的哈!】疏月笑呵呵道,【天还蒙蒙亮那会儿,他就出来扫雪了。】
韵皊:……
【怎么又是小保安了?】
疏月“嘿嘿”一笑:【文物修复师×纯情小保安……awsl!我愿意做你们的爱情保安!】
韵皊被她这浮夸的表演搞得满头黑线。
【有时候我真想掰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长满了包。】
光团在规则空间里跳来跳去:【Big胆!你居然敢弑母!】
【什么弑母?我不就是打算撬一个保安的脑壳吗?】韵皊语气中满是促狭,【你说呢,“爱情保安”?】
疏月:……
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好嘛好嘛,你们顺其自然喽。】疏月摆烂了,【真是的,想嗑CP还要自己产糖……你就不能给点力吗?】
韵皊看着满地乱蹦的光团,不为所动:【你安静点,吵到我的眼睛了。】
疏月:……
毁灭吧,冷酷无情的女人。
京城年节的空气是寒冷中带着清新的。
就好像洗刷了大地脏污的雪,在日出后悄悄融化了一些,渗入有植被的土壤,在冬季里弥散出一股树根特有的潮湿气息。
而这好似雨季一般的草木香,又被北方干燥的冷悄然安抚,稀释成了大雪过后独有的一种芬芳。
韵皊打开窗,深吸一口气,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细嗅下来,空气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些木炭和硝尘的味道,淡淡的,并不会让人反感。
韵皊猜想,这京城的小孩子们大概没少放炮玩儿。
多好啊,无忧无虑。
路初珩在院中清理出两条路,纵横交叉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看着倒是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放好笤帚,哈口气搓了搓手,转身准备回屋。
“可惜这雪下得不大,不然堆个雪人应该蛮不错的。”
路初珩循声望去,只见韵皊眉眼柔和,倚在窗边看着他。
他连忙立正,规规矩矩敬了个礼:“褚同志,您起床了。”
韵皊点了点头,有些好笑道:“怎么总是‘您’来‘您’去的,都把我喊老了。”
见青年似乎有些局促,韵皊将语气放缓。
“咱们都一起待了一个多月了,我也不是重规矩的沉闷性子,所以就别那么生分了。”
她歪了歪头,笑意盈盈道:“我们就直呼名字吧,怎么样,初珩?”
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路初珩的耳根蓦地就红了一片。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嘴上却执拗得很:“褚同志是我的领导,您、你只要觉得方便、舒服,怎样都可以,我是万万不行的。”
【嚯!】疏月惊叫出声,【小保安,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啊!】
韵皊嘴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好吧。”半晌,韵皊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路同志,你都这样说了,我肯定是选择尊重你的。”
路初珩听到这一句“路同志”,心中也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一时间竟有些五味杂陈。
他抿了抿唇,低声应道:“嗯。”
“路同志,你就站在那儿,等我一会儿。”
就见韵皊从窗边离开,不一会儿就打开门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杯热水。
她将搪瓷杯递给路初珩:“天冷,你打扫了一早上,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面前少女呼出的热气和杯子里袅袅升起的蒸汽混做一团,路初珩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热,忙小心地接过。
二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轻轻碰到了一起,冰凉的、温热的、似曾相识的。
路初珩像是被细小的电流过遍了全身,不知怎的就想起初见时韵皊好似带着钩子的声音,整个人都瞬间热了起来。
他回过神,看向韵皊。
她此时背着手在院中走着,偶尔站定,闭目抬头,似是在享受阳光的沐浴。
少女白皙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冷风吹过,那层吹弹可破的皮肤好像愈发透明,激起了薄薄的粉红。
路初珩一时看痴了。
“怎么不喝啊路同志,是水太烫了吗?”
闻言,路初珩忙掩饰性地灌了一大口水。
水温偏热,倒也算得上适宜。
可他喝得太急,差点没呛出个好歹,当下便弯了腰猛烈地咳嗽。
韵皊见他狼狈的样子,忙疾行几步上前,轻拍他的背顺着气。
她有些疑惑,路初珩这么渴吗?看着灌了好大一口。
疏月表示不解:【所以你这种直女是怎么谈到恋爱的?】
韵皊:???
疏月好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