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和国公府狠狠出了一次血,才堵住了所有知情宾客的嘴。
韵皊哪能就这么放过谢旻灏?思及国公府确实无辜,她直接做起了疏月的本职工作。少顷,一册名为《风流皇子爱上我》的话本就新鲜出炉了。
一个小国皇子爱上自己的伴读,可苦于世俗,他只能将这份心意深藏心底。本想着两人就这样以好友之名度过余生便也罢了,不料没过多久,伴读有了心上人。在经过痛苦的挣扎和抉择后,皇子最终选择臣服于自己的心,强行占有了他,而无辜的伴读一家,就这样遭遇了飞来横祸……
情节之跌宕起伏,感情之荡气回肠,战况之香艳激烈,让疏月这个真·作家叹为观止:【皊宝,你干脆来吃这碗饭吧,我说真的。】
【还是不了,我怕你饿死。】韵皊毫不留情。
疏月:……
这天没法聊了。
韵皊唤来倚霜:“稍后你去御膳房时,悄悄把这话本交给李顷垣,让他找靠谱的书坊……”
如此这般地交代过后,倚霜接了话本,却犹豫道:“殿下,这……”
韵皊饶有兴致地歪头看她,语气促狭:“这有何不妥?左右你也不是第一次给他送东西了。”
倚霜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都发着抖:“殿下息怒,奴婢绝无可能备主,也绝对没有同李御厨私相授受,只是——”
“好了,本宫知道。”韵皊看她吓成这个样子,也没再继续逗她,“李顷垣此人没什么坏心,本宫上次那样说,不过是有意想要帮他一把。”她握着倚霜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只管放心与他相处便是。”
倚霜面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看上去可怜极了,表情却是懵懵的。
帮他?帮他什么?
她迟疑道:“……奴婢不明白。”
韵皊只是用那双幽黑的眸子看着她:“他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
倚霜心跳一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还气呢?】见疏月直到倚霜走了都一直不理她,韵皊暗自诧异,真生气了?
疏月还是不理她。
韵皊凑过去一看,墨蛇盘成一小堆,蛇头埋在中间,一动不动。
半晌,疏月的声音响起,带了丝哭腔:【皊宝,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韵皊一听就知道她钻牛角尖了。
还没等她回答,疏月就自顾自继续说道:【我不是个负责任的作者,也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亲妈。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曾试图补救,可我根本找不到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到头来,就连和你一起做任务,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哪里就到头了?第一个小世界都还没结束呢。】韵皊弹了弹她的小脑袋,【再说,你可是我最大的金手指呢,妄自菲薄可不是你疏小月的风格。】
疏月很是泄气:【我算哪门子金手指啊……】
【不要这么想。】韵皊打断她,强行把墨蛇脑袋摆正。
四目相对,韵皊开口道:“我的能力和灵魂,都始于你的起心动念。”
——她没有用意识交流,而是直接出了声。
“你赋予了我存在,那么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必然有意义,就比如现在。”韵皊神色中是疏月从未见过的认真,“找不到关键,那我便陪你一起去找。疏小月,我们是朋友,是伙伴,是要一路同行的人。”
她看着疏月,鸦青睫羽微微颤动,眸色深处散着星星点点的光,耀眼而柔和。
疏月直面美颜暴击,整个人都是愣愣的。好半晌,才道:【皊宝,你好漂亮啊呜呜呜呜~~~】
韵皊:???
不是,煽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沈初珩很不高兴。
他气鼓鼓地看着和巫灵纤把酒言欢的韵皊,眼里的幽怨几乎要化为实质。
骗子!明明说了陪他用晚膳的,结果来了这么多人!
偏偏韵皊不知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的,竟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一直到韵皊送了谢晟等人出去,沈初珩才终于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提步就往外走。
——不等她了!回去睡觉!
“这是要去哪?”迎面撞上折返的韵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盛满月色,恍然间似乎包裹了溺人的柔。
沈初珩退后几步,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她。
韵皊理直气壮:“你瞪本宫做什么?本宫是说了陪你用晚膳,但又没说只陪你!”
沈初珩:……
更气了怎么办?
见他眼眶都气红了,韵皊向前一步,抬眼看他:“就这么想本宫陪你么?”
沈初珩生得高,韵皊也只堪堪比他矮上半头。此时二人贴得近,韵皊的气息喷洒在沈初珩的脖颈,昙花香混着些许酒气,衬得她如同醉人的花妖,搅皱了他心上一池春水。
“怎么不说话?”
沈初珩赌气似的道:“殿下哪里还有时间理会我?”
“这不就有了吗?”
“那我要你只理我!”他大声嚷嚷着。或许也是因着饮了些酒,沈初珩肉眼可见地大胆了起来。
宫人们识趣地退了下去,就连疏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