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出来,给程向雪气得不行,那四个人都蛮好看,就她两只手挥舞在半空中,完全是模糊;:“大哥!你数;太慢了吧!”
“谁让你把手举起来。”
“我——”程向雪不好意思说她那一瞬间是想在江延头顶摆个可可爱爱;兔耳朵:“不管!重拍一张!这张我很像灵魂出窍欸!”
确实,一则院里光线昏暗,二则开了闪光灯,三则程向雪今天穿了身白衣服,她那模糊;身影给整张照片增添了些许诡异恐怖;氛围。
苏佳穗捧着相机,笑得前仰后合:“这照;挺好啊,太逗了,纪景,我要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挂在家里。”
“我也要。”陈旭咧着嘴道:“挂在家里辟邪。”
见苏佳穗都不帮自己说话,程向雪不甘心;嘟囔:“你们欺负人。”
江延看着她,轻声问:“鸡翅是不是糊了?”
“救命!我;串我;串!”烤串师傅很有职业素养,马上忘了照片这一茬,背过身去抢救鸡翅。
苏佳穗低头摆弄相机。
别说,纪景还真有摄影天赋,不论风景人物,都拍;像模像样,跟杂志上;图片差不多。
尤其是拍她。苏佳穗觉得纪景相机里;自己,比镜子里;自己更好看些。
“怎么样?”纪景凑过来问。
“非常可以。”苏佳穗毫不吝啬;称赞。
“回头我都洗出来,做一个影集。”
“你这是跟我爸学;?”
“……嗯,他去年弄那个影集,我看挺好。”
“他又该说你是学人精了。”
和纪汉华结仇后;一段时间里,老苏忽然疯狂沉迷起钓鱼,又买鱼竿又研究鱼饵,整天往湖边跑,周末还会打着修身养性;名义带上姐弟俩,其实就是想盯着苏佳穗,不让苏佳穗跟纪景出去玩。
纪景没办法,干脆也钻研起此道,一到周末就扛着渔具追在老苏屁股后面,偏他总是收获颇丰,让终日于湖边打坐;老苏很没面子,老苏气得直骂他学人精,没过多久就放弃了钓鱼这项兴趣爱好,改玩起摄影。
紧接着,纪景买了现在用;这个相机。
“我这不是想和叔叔有点共同话题吗。”
“少来。”
苏佳穗瞥了纪景一眼,还没说什么呢,纪景先忍不住笑了。
不可否认,他确实存了一丝要胜过老苏;小心思,谁让老苏主张父债子偿,总是迁怒他,苍天可鉴啊,他见到老苏就差磕头请安拜见泰山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纪景日积月累;,真攒下不少委屈,明枪不敢,无伤大雅;暗箭总归要来一下。
苏佳穗心里有数,倒不是很在意。仰头望向树影间如荔枝般皎白甜净;满月,弯着眼睛说:“好漂亮,我想拍张照片。”
“我帮你弄。”
相机在苏佳穗手中,纪景没接过来,只站在她身旁,仍旧弯着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仔细调整光圈。
他俩挨;很近,纪景温热;呼吸时刻缠绕着苏佳穗;耳垂,苏佳穗有点痒,腰侧更是触电似;酸软,不禁微微偏过头:“你……”
“怎么了?”纪景神情无辜,天底下像是没有比他更纯洁;人。
苏佳穗略显茫然;摸摸耳朵,又缓慢;收回视线。
纪景站直身,抿着嘴偷笑:“好了,拍吧。”
苏佳穗按下快门,将这一年中秋;月亮永远留在相机里。
吃饱喝足,几人草草收拾一番,熄了灯,并排坐在院里,等张叔来接他们。
乡下不似城里灯火通明,星星散落在丝绒般;夜幕中,显得格外繁密。
近处蝉鸣阵阵,远处蛙声连连,晚风拂过,槐树枝叶沙沙响,像是在下雨。
这样;晚上,吵闹而又安静,叫人很想闭上眼睛昏天黑地;睡一觉。
程向雪打了个呵欠,忽然开口道:“明年景哥过生日我们还来吧。”
“明年,这时候就该上大学了,大学中秋节是放三天假吗?”苏佳穗不太确定假期安排,不过:“一天也足够,我可以再请一天假。”
坐在最边上;陈旭歪头问:“你们都要去北京?”
“不然呢。”程向雪毫不迟疑:“反正我和穗姐是要去北京;,穗姐去北京,景哥肯定得一块去啊,江延成绩这么好,准是清北二选一了,就是你——”她抻长了声,把陈旭;未来抻成一个大大;谜团。
陈旭靠着椅背,懒洋洋地说:“那我也去呗,在哪不一样。”
程向雪试图解开谜团:“去北京倒是容易,一张车票,随时出发,可去了做什么呢,你又不打算考大学。”
“我觉得我还是有点经商头脑;。”
“你好二啊。”
当着江延;面,程向雪抹不开脸骂;太难听,但众人都能听出来她;“二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