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骆一漠奔来:“不好了,我二哥不见了。”
真是祸不单行。
水盈边往外走边交代:“他估计去了风府,你快去阻拦。你大哥呢?”
“大哥见二哥不在床上,一句话没说出去找。他们不会有事吧?”骆一漠忧心忡忡。
现在有事的是风府。
蓝笛和阿蝠留下看家。水盈打算先到城墙上,再去风府。
他们前脚走,风北江等人后脚到。
“水盈姑娘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阿蝠思虑再三道:“我随你走一趟。纵使不能阻止他,也能拖延一二。”
只好如此。
风北江一行带上阿蝠回风府。
蓝笛站在门口看看城墙那边,又望望风府方向。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城门。
城里的驱魔师基本全到了,不管如何努力黑影还在增加。
“情势不妙。铜钱上的光在变暗,水盈姑娘怎么还没来?”守城将军心急火燎。
“已让人去请。”
符咒、五行光芒打在黑影堆,仿佛泥沉大海掀不起一点水花。
火把照得城墙上通明,人群挤在墙边。一旦怨气进城,他们首当其冲被侵蚀迫害。
“来了来了,水盈姑娘来了。”
随着喊声,水盈等人匆匆上城墙。
阿紫瞧一眼密密麻麻的黑影,居然这么多……
水盈掏出一把泛玄光的铜钱长话短说:“怨气源源不断被吸引过来,城里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劳烦诸位帮忙,先设阵法保护城池。”
驱魔师们纷纷响应,一人取一枚铜钱。他们间隔一人站立,共同念咒施术:“沧浪之海,涤荡污秽。水形之光,护尔苍生。”
一个结界瞬时展开,荡开水纹洗涤撞上来的黑影。
然而怨气依旧聚集,不找到根本原因简直没完没了。
好在暂时稳住,争取到时间。
风府。
马车停在门口,风北江匆匆下车进去。阿蝠几人赶紧跟上。
正厅。
沈雪娥泪流满面跌坐在地:“你恨的是我,我死还不行吗?你放过他,放过他吧。你们是兄弟啊。”
“不可能!”骆忆哲愤怒甩袖。
当年,他们从母亲身边夺走他。而今不过一报还一报。
“二弟,你冷静一点。”骆天凡寻来,一进门便见如此画面。
他的二弟仿佛换了个人。
仇恨,疯魔。毫无理智可言。
骆忆哲回头,悲戚一笑嘴角流出血:“我的母亲被他们害死,丢至乱葬岗尸骨不存。我苦苦找寻,才寻回五根骨头。大哥,换你能冷静吗?”
注意他怀中的白骨,骆天凡的心猛然收紧。悲痛无端蔓延,好似失去什么重要之物。
他走上前,抓住骆忆哲的胳膊:“逝者已矣,你万不能为此毁了自己。收手吧。”
“我娘惨死。身为亲子,却不为其报仇。不孝,枉为人。”骆忆哲拂开骆天凡的手,“只要能为娘报仇,即便身染罪孽永不超生。我亦无怨无悔。大哥,希望你别拦我。”
骆天凡伤心摇头。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见其堕落而袖手旁观?
风北江着急赶回,见母亲安好即刻过去相护:“娘,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回来了?走,快走啊。”沈雪娥不管不顾把他往外推。
此生她最在乎的唯有儿子。
骆忆哲冷眼看他们母子情深:“这张脸何其丑陋恶心。兄弟?我们从不是兄弟。”
沈雪娥一惊,立刻将风北江护在身后:“不,你们是兄弟。你们同父异母……”
“还记得当年我为什么被送走吗?如今改口,太晚了。”骆忆哲一把抓起风北江。
万俪的心提到嗓子眼。
风顺也很担忧。
阿蝠上前,握住骆忆哲的手:“你确实不是风老爷的孩子。你的事,你母亲仔仔细细告诉过我。你来晚了,若早点来兴许能见到她。”
“什么……”骆忆哲不敢置信。
掰开他的手,阿蝠救出风北江:“让我告诉你故事后半段。你的母亲聂云兮并非自缢,她临死前改了主意。不想下来时撞到桌角,就此身亡。”
沈雪娥错愕,没料到真相竟如此。
阿蝠继续说:“她死后,魂魄进入镜中与我为伴十二年。虽意志渐渐模糊,却始终等待。她一直在等你归来,见最后一面。”
骆忆哲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沈雪娥震惊看向阿蝠:“你是镜中的蝙蝠妖?”
“是我。你们请小盈前来除妖,阴差阳错送聂云兮去投胎。或许你们母子无缘,终究难见最后一面。但她已放下执念,不恨不怨。她是笑着走的。”阿蝠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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