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水盈可不会做好事不留名,林家的人情不妨再多点。
多多益善嘛。
蓝笛煎了药给芳霏服下。
林元殊守在一旁,直到她睡下。
自责,悔不当初。
一为自身大意,没注意到所爱之人伤重。二为不孝,遭利用祸延旁人。
他姓林,有应尽的职责。
晚上。
林元殊拜见老太爷。林老太爷不见,他便跪在门外。
有些话不得不说。
到底不忍心,林老太爷让他进去:“妖女已被救走,还来求我做什么?”
林元殊掀袍而跪,将今日之事一一道来:“元殊愧对列祖列宗,险些被利用引祸至家。老太爷,对方处心积虑针对我们林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们需早早提防。”
叹口气,林老太爷道:“祖宗保佑,林家逃过一劫。水盈姑娘击退枉夭,救淮业百姓于水火。大恩大德永记于心。灵草收购十分顺利,我林家不惧同背后黑手殊死一搏。”
“老太爷,不孝儿愿意出战。”林元殊重重磕头。
林老太爷看着他,犹如看到冠礼那天。也是这般磕头信誓旦旦。
“我林元殊秉承祖训,定扫清世间邪祟,护卫天下百姓。”
那双眼那样亮。
当时的他何等欣慰,以为后继有人,以为终于可以交付家族的重担。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一个妖女拐走他林家的继承人,多年辛苦栽培毁于一旦。
回来了,却是为妖女回来的。
终究是心中大义比不上儿女私情,撑不起一个家族。
林老太爷别开头:“随你的便。是走是留,是战还是退,你自己决定。林元殊,从此以后林家容不下你。族长之位是林延的,谁也别想抢走。你也不行!出去!”
“是。”林元殊深深一拜。
老太爷对他失望透顶,再不抱哪怕一丝的希望。
不再管他,不再理会他,不再顾及他。他舍弃了林家,如今也被林家舍弃。回不来了。
林元殊退出去,双眼酸涩。
林延会是个好族长,比他强,比他更懂得大义责任。
踏出房门的刹那,一滴泪滑落。从小长大的家,再也不是家了。
不是他的家……
回到院落,林元殊还未进院门便听见里面笑闹的声音。
他擦去眼角泪花进去。
水盈含笑转头:“阿笛刚刚给芳霏姑娘诊脉,病情已有所好转。”
“多谢。”林元殊抱拳行礼。
阿紫端来宵夜:“鸡蛋面,一人一碗。辣椒自己加。”
以葱姜蒜配以辣椒粉浇上热油,非常美味的蘸料。水盈夹走几筷子,与面拌上一拌别提多好吃。
阿蝠不怎么爱吃辣,只用筷子沾一点点尝尝味道。
风卷残云,阿碧吃得很爽。
“你的。”阿紫端来面。
接过碗,林元殊道谢。温热的汤,好吃的面条。
家的味道。和谐,温暖。
蓝笛进来:“吃上了?药熬好了,芳霏姑娘醒了就能喝。”
阿紫起身去厨房端面。蓝笛忙迎上去接,拌一点辣椒油坐下。
水盈拿桌上的水煮蛋剥壳:“既然见好,药再喝上几日便无碍了。你也可以放心出战,护卫淮业的百姓。”
“元殊公子要出战啊?”阿蝠喝口汤,用帕子擦擦嘴角。
林元殊回应:“是。届时劳烦阿蝠姑娘帮我好好看顾芳霏,别让她忧心。”
“好。”阿蝠答应。
水盈剥好壳,把鸡蛋放蓝笛碗里:“整天都在忙,多吃点。”
“够了够了。”蓝笛示意吃不了那么多。晚饭用过,那就那么饿了。
“明儿再过一天,后天便举行大典。到时人多事杂,阿紫和阿碧不用出去。守在阿笛身边即可。我打散的只是枉夭的分身,难保她不会亲自来。一定当心。”水盈叮嘱。
阿紫和阿碧应下。
保护好阿笛,小盈才没有后顾之忧。有他们在,谁也别想害阿笛。
林元殊瞧瞧众人,为何不一样呢?同为驱魔师,同样与妖牵扯。为何他与水盈姑娘那般不一样呢?
水盈又拿起鸡蛋剥壳:“你俩我还算放心。等回去奖励你们零花钱。”
“真的?”
“多少多少?”
阿紫和阿碧眼睛一亮。
涨零花钱啊,太棒了。
“看你们表现。”水盈一笑,把剥好壳的鸡蛋放自己碗里。
阿紫和阿碧对视一样,拼了!
放下筷子,阿蝠掩唇轻笑:“我吃好了。去看看芳霏姑娘醒了没。”
说着,她起身去瞧。
林元殊赶紧几口扒完,跟过去看看。芳霏睡了一天,正好醒来。
阿蝠去端药。
林元殊扶起芳霏:“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渐渐有了点力气。”芳霏含笑伸手,抚平林元殊的眉宇,“不要皱眉,我没事。多亏蓝大夫和水盈姑娘,才让我捡回一条命。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林元殊握紧芳霏的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