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觉得是个好主意。庄子里危险,哪能真带堂弟进去。
但是背后告黑状,实非君子所为……唉……
水盈回来,蓝笛抱着阿碧还站在原地。他好奇问:“怎么回来了?”
“出了点状况,今夜不宜出行。进去吧。还是大夫呢,也不怕更深露重受凉。”
“我自个的身体爱惜着呢。热了好些日子,今天冷了点。没忍住多享受了一会。”
“林朗学得如何?你那好友可提过拜师一事?名不正言不顺心里不踏实。”
“提了。正好还不困,劳烦盈儿测算个良辰吉时。好令他们师徒一生顺遂。”
“小菜一碟。阿蝠还没睡?大夏天怎么开始绣冬天用的物件?好香啊,阿紫在做宵夜?”
闲话家常,吃点好消化的夜宵。快乐总能让人忘却时间,夜越发深了。
次日,天光大亮。
林延纵然不情愿,在水盈一再怂恿下拜访大伯。言语间无不体现兄长对弟弟的关怀,若是好去处岂会阻拦?
偏偏那是个怪物堆,长辈们进去都不一定全身而退。
林家大伯听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立马命人把林应苍叫来,起初言语教训。
奈何年轻气盛的林应苍倔,无论如何要去。
林家大伯怒不可遏:“想去是吧?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爹,你不能这么对我。”林应苍哭嚎着被家丁拉到院子里。
以前他再胡闹,父亲皆一笑置之。
而今波及性命,又与整座城安危息息相关。即便不忍,也不能一味娇宠。
大棍落下,林应苍瞬间鬼哭狼嚎。
林家大伯忧心朝外望,几次不舍想阻止。最后到底忍住,没出去。
他面无表情端坐主位,握住桌角的手一再攥紧。打在儿身,痛在爹身啊。
直到外面哭喊声越来越小,他才迫不及待出去查看。
一身血污,刺痛眼睛。
得知林应苍晕过去,他松口气摆摆手:“带回屋请大夫诊治。好生养着不许出府。”
家丁小厮们领命。
林应苍被抬回自己的院子,估计最近一段时间下不了床。
水盈和林延在院外一直听着动静。林延好几次于心不忍,想冲进去求情。
“小不忍则乱大谋。林延林公子,撑起一个大家族除了仁心仁德,还需铁血手腕。想想老太爷,他若知晓今日之事会希望你进去求情吗?”水盈看他一眼,淡淡道。
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林延懂了许多。老太爷将他放在水姑娘身边,不仅盼望习得一二术法,更该领会为人处世。
有些必要的手段,为大局想即使不光彩也必须做。
水盈瞧林延,此人被教导得极好。可太过正直亦是弱点,尤其以后可能掌握整个林家。
敌人可不会好心,不使那些阴险手段。他必须变圆滑一些。
可以善良,但不能迂腐。
“走,我们去看看你的好堂弟。”水盈笑着前去。
林延跟随,感触良多。
林应苍的院子。
大夫刚走,小厮为主子褪去衣物以便上药。
凉意传来,林应苍悠悠醒转。
“嘶——”他想起身,却牵动伤口。
小厮忙扶林应苍躺好:“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日子少爷还是好好养着吧。老爷吩咐不许出府,你快歇了别的心思。”
林应苍正欲说话。
水盈进来幸灾乐祸:“哟,备受宠爱的林少爷怎么躺床上起不来了?听说被打了,痛不痛啊?没听到你叫唤,估计是不痛的。那庄子,你还跟去吗?”
“是你!是你告状的对不对?别以为能阻止我……哎哟……”林应苍不小心崩裂伤口。
水盈一脸无辜:“我好心来探望,你怎可含血喷人?主意是我出的,告状的是别人。”
“别人?谁?爹岂会听旁人胡说八道……”林应苍想到什么不敢置信看向林延。
林延惭愧道:“庄子凶险,堂哥不得不如此做。现下你消停些,好好养伤。”
眼睛越瞪越大,林应苍心里敬爱的好兄长逐渐崩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被打了多少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堂哥,你还是我堂哥吗?居然背后告黑状!”
水盈凑到床边瞧瞧他的伤势:“确实好多天下不了床。我终于能安心了。”
“你!”林应苍气得脸红脖子粗。
负手而立,水盈浅笑:“够长记性了吧?我不是你爹娘,没必要惯着你。还想跟就跟?你算老几?现在你可是水沟里的泥鳅——掀不起大浪。”
林延同情望林应苍。水姑娘明明说话不带一个脏字,为何觉得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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