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含着眼泪包包去看妈妈,最后痛哭流涕地从房间出来,手里提着空荡荡的零食袋子,连一颗糖果包装着也没人剩下。
“呜呜呜,坏妈妈!”
安安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像小仓鼠一样攒下来的过冬的粮食都没了!
小蝶看着安安哭成那样有些心疼:“反正小少爷现在还没换牙,多吃点糖也没关系,以后换了牙就是一口好牙了。”
阮青鸾摇头:“若不管着他,他一天能吃上十几颗!要是蛀了牙疼起来只会哭得更厉害,何况吃多了对身体也未必好。”
她将所有的糖果全部收好递给了小蝶:“放柜子里吧,一天最多给两颗,上午一颗,下午一颗。”
贺京墨端坐在一旁一边点着手里的平板,一边问道:“现在胸不闷了?”
阮青鸾哼了一声:“看在安安的份上,算了。”
毕竟他甚至连安安私藏的糖果都全部出卖出来了。
安安也是天真单纯,没想过自己藏的好好的糖果,为什么会全部出现在零食包包里。
被他爸借花献佛的出卖了个彻底,用来哄他妈妈开心。
“师父!”薛瑜眼眶微红,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您醒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她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安安哭哭啼啼的跑出去,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师父已经醒了。
她终究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还没能沉稳到阮青鸾沉睡也能安之若素。
“只不过是脱力而已,醒过来就已经恢复了,对了,白鸩羽的尸体处理的怎么样了?”阮青鸾又问道。
薛瑜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神说:“您沉睡了两日,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只不过那边的戾气实在难以清理,现在大师们正轮番坐班,诵经超度,说是七七四四九天,一天也不能少。”
阮青鸾揉了揉眉心,白鸩羽毕竟不是普通的鬼物,确实没有那么好处理。
“这样,你去拿一点符纸过来,我给他们画一些符,你带过去。”
还是得拿天雷再劈一劈,烧干净些,否则等上四十九天,不知道会溢散出多少的孽障来。
“你才刚醒。”贺京墨抬眸,“先养好身体,别再费精神。”
“画几张符而已,没关系的。”阮青鸾说。
薛瑜向来是只听阮青鸾的话,连忙跑出去拿符纸去了。
贺京墨不赞同的看着阮青鸾,阮青鸾笑眼弯弯的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还要陪你去接你父亲回来呢,不会乱来。”
贺承业的尸骨供奉在淮阳观做法事,如今也该接回来进行安葬了。
贺京墨抿唇:“别逞强,量力而行。”
“嗯。”阮青鸾笑容灿烂,“知道啦。”
她也就画了十来张天雷符,便放下了手。
这些符箓够他们挨着将那条路劈一次了,等灭杀掉那些或许会催生新的鬼类的孽气,余下的驱邪,便好做得多。
做完这些,阮青鸾竟然也不觉得有多累。
她握了握拳头,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自己的手。
她和这个身体的适应度高的有些离谱了。
之前和白鸩羽相斗的时候,她动用了太多的过于强大的力量,原本她还担心这凡人的身体会坚持不住,出现魂体分离的情况。
没想到不但灵力在身体里面如臂驱使,而且等到战斗结束,也只是脱力的昏迷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她似乎从进入这具身体开始,就从来没有过被排斥的状态。
阮青鸾微微合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她也没多想,或许是因为她要下凡,师父帮忙做了一些什么安排吧?
被贺京墨强制性按在家里休息了一天,阮青鸾特意起了个大早,将安安塞给了补课的家庭老师,叫上司机就要出门。
车停在她面前,保镖帮忙拉开车门。
阮青鸾还没上车就看见了车里面坐着的人。
她嘴角微微一抽,旋即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真巧,你也出去啊,那我换一个车,不打扰你了。”
“上车。”贺京墨冷声道,“先送你。”
阮青鸾笑容没有丝毫心虚:“那行吧,我要去工作室,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去哪里?”贺京墨问。
“工作室。”阮青鸾笃定的回答。
贺京墨抬眸,冷清的眸子不容拒绝的直视着阮青鸾:“去哪里。”
阮青鸾叹了口气:“好吧,去海恩精神病院。”
真是的,这家伙搞这么敏锐干什么?
贺京墨嗯了一声,司机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确认没有改地址的意思以后踩下了油门。
阮青鸾微微挑眉:“你不拦着我?”
“为什么要拦?”贺京墨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签字,俨然将车里当成了办公室待。
“我还以为你又会说我身体还没恢复,不让我再出门呢。”阮青鸾半托着下巴抽出几份文件:“这两个不用看了,浪费时间。”
财气微弱的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医生说没事了,早上还能带着薛瑜练剑,精神也不错,没必要拦你,刚好我今天有空能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