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鸾一回来,安安总算放过那只可怜的兔子和已经累得不愿意钻出龟壳的蒋乐平。
他小嘴叭叭叭地缠着阮青鸾说话,化了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当初那个躲在人身后不敢说话的小家伙的影子。
阮青鸾和安安说句话,满心的浮躁和疲惫都散去了。
白鸩羽之事既然已有眉目,那么解决起来并不算困难,现下只需要等师傅那边给她回音便可。
“走,给你做南瓜饼吃好不好?”阮青鸾笑眯眯的说道,“然后晚上要是师祖再来找你,告诉他,妈妈有事要跟他说,让他来找妈妈。”
她跑了一趟财神殿,发现今天值班的小财神与她并不熟识,便没有直接联系上师傅,现在还得靠这小家伙在中间传信呢。
安安高兴地欢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说:“带上兔兔。”
阮青鸾扬眉:“想养兔兔?南瓜饼要分给兔兔吃吗?”
他们家安安居然会对普通的小动物感兴趣,这可太不容易了。
阮青鸾总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拐跑了安安的审美。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安安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给兔兔吃妈妈做的饼饼,我们把兔兔吃掉好不好?兔兔超级可爱,肉肉一定很好吃。”
安安说着,感动的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阮青鸾默然……
看了一眼被折腾了一个下午的兔子,心底升起了一丝丝的同情,可对上安安眼巴巴的眼神,那一丝丝的同情也快速的消散掉了。
她伸手揉了揉安安的脑袋:“好,难得宝贝安安主动想吃肉,让厨房阿姨做了给你吃。”
“妈妈万岁!”安安吧嗒吧嗒跑过去敲了敲龟壳,“龟龟晚上一起吃兔兔。”
肉眼可见的龟壳颤抖了一下,最终也没敢从壳里面伸出头来。
太可怕了,这一家人太可怕了。
蒋乐平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当初那份合约签得太草率了。
按照他家老板这个性子,万一有一天小少爷说想尝尝他的味道,恐怕他也得去锅里游一圈。
晚上,贺京墨回到庄园,看到小蝶在餐厅只点着饭菜摆放,却没看到阮青鸾母子两个,不禁微微皱眉:“她有什么工作还没回来吗?”
如果没有回来,小蝶又为什么在这里?
“没有额外的工作,夫人和小少爷已经用过晚饭了,现在她在帮安安小少爷洗澡,准备早点入睡。”小蝶一边回答,一边偷偷地打量着贺京墨的神情。
贺京墨微微抿唇:“你先下班吧,待会儿让人来收拾就行。”
小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夫人还说如果您回来了,让我帮忙带句话,贺先生今天工作辛苦了,早点休息,不用等她回房间。”
贺京墨原本就不是明朗的神情,更加暗沉了。
他刚刚抱到手一天的老婆,就被儿子抢走了。
贺云安一天不上学,就一天是他的心腹之患。
阮青鸾是故意晾着贺京墨的,二十几岁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能那样欺负孩子呢?
要是她不稍微给贺京墨一点教训,以后小安安还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安安睡觉前还特意将门反锁,用力地拖着他的大玩偶抵在门边上。
“妈妈安心睡觉,安安保护妈妈,妈妈不会再被坏爸爸抓走了!”安安握紧了小拳头宣言道。
阮青鸾笑着抱起安安亲了一口:“好,安安记得帮妈妈给师祖带话哦。”
“嗯!”他一定会告诉师祖坏爸爸欺负妈妈的事情!然后让师祖揍坏爸爸。
安安点头,他绝对不会忘得。
阮青鸾安心地抱着安安入睡,结果一夜无梦,别说和师傅见上面了,就连一丝师傅的神力都没感受到。
给安安洗脸的时候,阮青鸾温柔地问道:“昨天晚上师祖是没有来安安小宝贝的梦里吗?”
听到这个原本还迷迷糊糊安安,瞬间就不困了。
他双眼亮晶晶的:“师祖来啦!”
“那妈妈拜托你的事情,你告诉他了吗?”阮青鸾问道。
安安用力地点头,挺起小胸脯,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安安说了,早上坏爸爸把妈妈藏起来,锁在房间里,不让安安救妈妈!安安特别棒,把妈妈救出来了。”
阮青鸾脸上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崩裂:“哈?别的就没说了吗?”
而且这种事情是能跟师傅说的吗!?笨蛋安安!
安安咬着手指认真想了想:“我还说了兔兔没跑赢龟龟的事情,而且和师祖分享了兔兔超级好吃。”
阮青鸾气得双手捏住安安肉嘟嘟的双颊,揉了揉:“那你有没有告诉师祖妈妈在梦里等他,让他来妈妈的梦里?”
安安小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要告诉师祖这个吗?好像没有说哎。”
阮青鸾绝望地捂住了额头。
所以她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三岁多不到4岁的小朋友身上?
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跑几趟财神庙。
现在师父恐怕已经知道她和贺先生圆房的事情了。
被长辈知道这种事情,多少是有几分尴尬的。
阮青鸾缓缓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