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时候,贺京墨还强撑着几分清醒。
上车后便彻底醉了下去。
回到别墅,阮青鸾将他扔到床上,抽过一边的被子给他搭在身上,贺京墨不舒服地闷哼了一声,闭着眼睛伸手去抓了一下衬衫领口。
阮青鸾略微迟疑了片刻,伸手帮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又准备去给贺京墨拧块毛巾擦一下脸。
刚站起来,贺京墨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平日里清冷的嗓音混合着醉意,有些沙哑:“不许走。”
阮青鸾身子一顿,回头,对上贺京墨醉意朦胧的眼神。
她掏出手机,对着贺京墨拉她的手拍了一张,然后顺从地躺在了贺京墨身边,拍了拍他的背:“好,不走。”
下一刻,一条手臂横过来,拦住了阮青鸾的腰,将她牢牢地箍在怀里。
贺京墨身上淡淡的香水混合着清冽的酒气,将阮青鸾笼罩得死死的,阮青鸾恍惚了一瞬间,缓缓合上了眼睛。
算了,今日她不和醉鬼计较。
即使头一晚上醉酒,良好的生物钟还是促使贺京墨在六点钟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手臂酸麻,似乎压着什么重物,一转头,他便对上了阮青鸾笑盈盈的双眸。
“哟,老公,早上好啊,现在能放开我了吗?”轻巧的声调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不正经。
贺京墨瞳孔一缩,刷的一下坐了起来,还下意识抓了一把被子:“你怎么在这?”
见贺京墨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阮青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瞧着某人要恼羞成怒了,阮青鸾连忙轻咳一声,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昨天晚上可是你拉着人家不让人家走的哦。”
贺京墨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可眼神已经彻底放空,手下的被子都快被他给抓碎了:“胡说八道。”
阮青鸾完全能想象到贺京墨内心是如何惊涛骇浪,她强忍住笑意,翻出贺京墨拉着她不放的照片:“呐,证据。”
贺京墨嘴角抿紧成了一条直线,阮青鸾压抑住笑声,开始翻前面的照片:“一路上拉着人家不放,学安安撒娇,最后还让人家别走,啧,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贺京墨。”
手机里,视频照片一应齐全。
看着证据,贺京墨周身的气场越发压抑。
阮青鸾得意地弯起唇角:“贺先生,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你喝醉酒的样子吧?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会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全部删掉,昨天晚上的记忆也会把它从我脑子里面抹掉。”
“你在威胁我?”贺京墨微微抬眸,凛冽的目光带上了冷意。
“说话别这么难听嘛~”阮青鸾微微一笑,当着他的面一张又一张地删掉照片和视频,只剩下贺京墨躺在床上拉她手的那一张,却也点开了删除键,“怎么叫威胁呢?这叫诚意。”
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终于松缓了一些,贺京墨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贺京墨,结婚以前,我们其实认识过,对不对?”阮青鸾锁定了贺京墨的目光,不放过他半点情绪波动。
贺京墨眼睫微颤,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在老宅得到联姻的消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照片,知道你的名字,在这之前,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两人对视了片刻,阮青鸾找不出他半分破绽,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失望的情绪。
她轻笑一声,删掉了手机里的照片,声音低低的:“这样啊。”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贺京墨突然道。
“因为感觉很奇怪啊。”阮青鸾说,“我是你爷爷强塞给你的妻子,而且原因还是你最讨厌的封建迷信的说法,你对我,应该是抵触和戒备,甚至厌恶才对。”
阮青鸾歪着头,皱着眉头,神情疑惑的说:“可是,你没有。
你把安安交给我,把醉酒的自己交给我,对我信任得有些过分了。
你还帮忙处理水军,投资,在你二婶面前维护我。
就算你讨厌封建迷信的东西,却没有连带着一起讨厌喜欢这些的我,反而让老师来教我,想要帮助我纠正。”
阮青鸾叹了口气:“所以,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更何况,贺元嘉还告诉过她,贺京墨是看了她的照片才改变主意的。
怎么能让她不产生怀疑呢?
说到这里,阮青鸾往前爬行了一步,将脸凑到贺京墨面前,她笑眼弯弯,十分理所当然地说:“以前不认识你还这样做,难道说,贺京墨,你莫非是喜欢我?”
她的呼吸很轻,软软的掠过贺京墨的脸颊,过于近的距离,却十分的有压迫感,贺京墨的眼睛里,被塞满了她的模样。
“呵。”一声冷笑从贺京墨唇角溢出,他唇角笑容讥讽,眼神晦暗,“对于外界,你从身份上来说是贺夫人,我维护的与其说是你,不如说,维护贺家的颜面。”
阮青鸾眨了眨眼:“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这样我还有机会等到离婚的时候。”
到时候她一定要分十亿的家产才签离婚协议书。
阮青鸾喜滋滋地跳下床开门。
而贺京墨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