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被分家这件事在小城镇里的热议很快地就没了,在这个地方,江家算是体面人家了,当然和那些真正的富商到底是比不了的,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
自江老爷子赶走了江果之后,狗子和涛子都是气愤无比的,江家那是大门大院的,可给江果的宅子就是寒酸是一瓦屋一院子。
他们气愤之余又不解了,江果明明家里那么富裕,为什么偏生和他们一起流浪呢?。
这个问题,江果不会告诉他们,莫楚辰也不会说,因为他回到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准备去迎接新一轮的考试。
他的人生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书生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从来不请佣人,也不会把狗子和涛子他们当做佣人。
他们的生活还是那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们不需要乞讨了,只要肯出去做工,总能够换到足够的银钱。
这小城镇里做工,一般都需要给介绍人两百铜板的介绍费,涛子和狗子两个人年纪都不大,长得瘦弱,去搬货肯定是没有人乐意接手的。
由于他们是江果秀才身边的人,城镇里多半还是给点脸面,笑脸相迎。
最终,两个人兜兜转转的,找了个商户给人锤粘糕,这粘糕的需求量极大,敲打又是个长时间的体力活。
原本两个人也颇为踌躇,但最终他们还是咬了咬牙,选了这工作。
粘糕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粘糕的模样,厨房里将黏米蒸煮好了之后,店里的伙计就会将一桶桶的黏米抬到后边的石槽内,再由雇员一个拿着巨大的棒槌敲,一个在空隙见给黏米翻面。
黏米在经过无数次的敲打之后就会变成了香甜可口,软糯有嚼劲的团子,这时候的团子是不沾手的,吃着也香。
为了防止别人偷吃,平时里就一个糟老头蹲坐在棚房外,瞪着一双眼睛,锐利地刮着那些垂粘糕的人。
那老头整个人笼罩在白光下,手中拿着个蒲扇,他的对面就是个大棚子,阴影下,雇员们紧锣密鼓地捶打着团子。
在没有老头的吩咐时,他们不敢偷懒休息,要是动作慢了片刻,还会被老头给斥责一番。
虽然如此,但到底也是需要体力的工作,人不吃饭也不行。
这商家提供的饭菜就是两个粗面馒头和白水。
这还需要那老头在旁边看着,免得顾工偷摸拿了馒头回去。
这工作一做就是五个时辰,差点没把两个人的累坏了,一个翻面一个锤面,还因为做的不麻利,掌柜的挑剔了许久,最后一个人给了五百铜板。
再给了中介两百铜板,两个人一天下来居然就挣了六百铜板。
这也就是小城镇里没什么手艺,靠着苦力的一般人的赚钱了。
当然,这一笔钱还是算少的。
因为熟悉城里路子的人并不会被中介和东家愣是克扣那么多钱过去,虽然不足一两银子,八九百铜钱还是有的。
待做工结束后,已经是月亮挂上枝头了,今夜的月色并不太好,浮云偶尔遮盖住月光,银白色似雪的月光斜斜地照在院子的红花上,一片黑暗中,那红花愈发的娇艳。
狗子和涛子腰酸背痛的躺在了房内,那是莫楚辰特地给他们安排的房间,算不得多好,但是比起寻常人家来绰绰有余。
这两个年轻人他们前半辈子都是在乞讨和当扒手,忽然地正经工作,那可真的是累得够呛。
“你们要是真的想找什么活,为什么不给果子哥说呢?非要这样折腾自己?”
栗子手抓着一罐跌打油,无奈地给这两个人推手臂。
橘红色的灯光下,他一身蓝衣长衫,腰间别着一条黑色的腰带,绣着漂亮花朵的布条扎着长长的头发,举手投足间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狗子也不晓得那是什么气势,他也不怕,毕竟他和栗子生活了许久,该害怕的时候早过了。
他想,栗子肯定和果子哥一样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只是那么多年来,他们都不喜欢提起家里的情况,肯定是不得好的!。
如此想来,真的乞丐还就他们两个罢了,人家不过是游戏人间,与江湖上的少侠一样,是闲的无事的浪迹江湖。
瞧着栗子和狗子都沉默不语,眼中隐隐有些沮丧,栗子沾满跌打油的手重重地拍在栗子肌肉分明的胳膊上,忍不住说道:“你们要真的想改变什么,就去和果子哥说,想赚钱,也有其他的办法,卖力气是最苦最累的活,你们真的经得起折腾吗?”
“可是,我们已经够劳烦果子哥了。”
涛子却不是那么想,他们能够住这种敞亮的房子,吃上热乎的饭菜已经不错了,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果子哥呢?再说他人不久之后就要去考举人了,要是在这里麻烦他,那不是拖累了他吗?。
“你去问问便是了。”
栗子立马在那边催促起来。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果子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