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绣屏风哪里能遮掩住什么,只要随意一瞥,便可将朦胧的背影收入眼中。
无名默默将凳子挪远了点,并转了个方向。下次说正事,还是选白天比较好。
片刻后,神里绫人又自顾自去几案前烹茶,他身着贴身的软衫,露出精干的腰线。
无名有些尴尬,开口试探道:“石钉在哪里?什么时候带我去?”
神里绫人抬眼,而后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在几案前。
无名从善如流,坐下后便等着他的回答。
“过几天就要和荧回璃月了,必须得尽快办。”
闻言,神里绫人分茶的动作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常。
“这样吗….”
“对呀,所以明天就带我去。”无名确实有点想天冬了,想尽早。
“好,那我也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能解决,我就告诉你。”
无名心觉不妙,但还是问道:“什么?”
“你离开之后,我就没有了妻子,要如何向族中的长辈交代。”神里绫人云淡风轻地说道。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稳定稻妻大局作的戏,如实解释就好了。”无名思忖着,借着道,“难道,以你的手段,还不足以应付那些老古董吗?”
“此番算是社奉行和勘定奉行关系稳定的一个手段,即使是为了大局才成婚,骤然毁坏也会引起动荡。”
不知何时,神里绫人已然绕行至无名身后。
“如果你离开,自我这开始,便没有社奉行了。”神里绫人语气沉沉,尾音带着别样的阴狠。
双手不知何时被交叉握住,背后的人像一条美丽的毒蛇般紧紧贴住自己,吞吐的气息似舌信,缠绕在脖颈,让人透不过气。
无名想一掌给人拍走,可他又实在没什么打架意图。似是挣脱不掉的软触,越挣扎绞得越紧。
作乱的手趁人不注意四处点火,两厢拉扯时,薄衫早已松散开。
“…你肯定有办法的,别…想再骗我…”无名感到身子一轻,天旋地转间,四周只剩一方小天地,流苏纱幔。
“代替松平尤香,是你自己的选择。”
无名尽量忽略身体的感官,清浅吐息:“..还..还不是你们设的局。”
“与虎谋皮,就要有以身饲虎的觉悟。”
神里绫人看着无名紧皱的眉,埋藏在深处的恶意和偏鸷都无端涌上心头。
既然愿意宅在自己的酒馆里,为什么不愿意待在神里家。既然觉得外面经历的事很苦,为什么不选择和他好好生活在一起。
不知在哪,神里绫人的手中多出一把华丽的短匕。在攀升极乐时,刃尖就悬在身下人心口前三寸。
无名眼都睁不开了,她抓着这人的腰带,低声说:“….别发疯了,以后有空和荧….一起回来看你和绫华还不行吗…..”
赶紧给她停下,什么疯狗狐狸。
攥紧匕首的手一松,又不动声色地被搁置回暗处。
神里绫人轻哼了一声,拿起薄衾盖在昏昏欲睡的人身上。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取回一盆温凉的水和手巾,举起无名的手,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
“让不让人睡觉了….”
神里绫人顿了一下,而后凑在无名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下一刻,无名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无,猛然起身,骤然闪到腰,瞬间又倒下,一气喝成。
“不可能,你别吓唬我。我是老妖怪,我们一定不可能。”
一定有生.殖隔离吧!
神里绫人冷笑,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这人就这么抗拒,一点也不想和他共同孕育一个生命。
事实证明,是真的不可能,所以无名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 -
自从无名说要和荧回璃月,神里绫人就怪怪的。
不能说阴阳怪气,只能说攻击性很强。
所以无名就只好和绫华商讨。
“你兄长这个人,平时看起来也挺好的,除了心眼多没什么问题。现在怎么就不讲理了。”
绫华也很为难:“无名,别担心….不如,我们先去除祟节会的布置场地看看,换换心情?”
这时,荧和派蒙做委托回来,她拿着另一封信,说道:“璃月又来信了!”
“让我看看,这还有一些关于举办海灯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