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头揉眼睛,试图挤出两滴泪。
干涩发臭的眼睛里根本就挤不出眼泪,干瘪浑浊的眼睛珠子倒是突出一点,鼓出眼眶,与眉骨平齐。
想骗他同情!
哼!他看起来像是有同情心的人吗?
敢情是业绩不好,来碰瓷他。
顾尘弯腰抡起长凳,笑眯眯地看着瘦老头:“不用挤眼泪,正常人都没有眼泪,挤出来了反而是生病了。”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似乎在和幼儿园朋友陈述事实,一脸的慈爱。
瘦老头揉眼睛的手更来劲,他就是想要揉出眼泪。
他要证明,他真的就不是正常人,他就是一个病人。
顾尘抿唇,一长凳哐当在瘦老头后脑勺上。
右边突出一半的眼睛应声滚落,正巧滚在顾尘的脚边。
顾尘一脚踩下去,一颗滚圆的眼睛珠子踩成薄薄的一张纸,比蝉衣还薄。
一片白眼白中间一豆黑色,黑色大约只有小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白色也没有土鸡蛋蛋黄大小。
真正奇怪的是,一颗滚圆的眼睛珠子掉下去,变成纸片般的薄片,还没有原来长在眼睛珠子里时的直径大。
顾尘偏开脚:“你看看捡起来还能用不?应该还没踩坏!”
瘦老头:“……”
【惊悚值+123!】
【满意值+10!】
金钱的到账的声音永远诱人,顾尘心中那点不愉快也被冲得无影无踪。
在顾尘的一番乒乒乓乓友好交流下,瘦老头的病终于是治好了。
瘦老头仅剩的一只干巴巴的眼睛也掉了出来,目送顾尘去找下一个病人交流。
熬了一晚上的鹰,病人们疲惫不堪,脑子转得慢了许多,反应自然是迟钝了不少。
大多都熬不过顾尘的第二板凳,纷纷表示自己已经没病,更有甚者直接表演绝活徒手劈砖来证明自己已经康复。
【惊悚值+126!】
【满意值+10!】
【惊悚值+215!】
【满意值+10!】
【……】
两道没得感情的机械音在顾尘脑子里争相播报,说不出的悦耳,堪称天籁之音。
收割一番之后,顾尘并没有放下凳子,左转,进入第一间没有门的房间。
张镇长给顾尘打完下手,回房睡回笼觉。
快要睡着之时,眼前陡然一暗,张镇长睁开眼睛。
顾尘右手将长凳夹在腰间,左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歪歪斜斜地站在床前。
张镇长猛地坐起来:“我没偷懒,准备好吃食我才出来的。”
长凳抡起半圈,一头砸在地上,地面砸出一个坑,土沙四溅,张镇长吃了一嘴土沙。
顾尘右手搭在长凳的一端,修长的食指敲击长凳,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甚。
张镇长吞下一口口水:“你……你想怎么样?”
顾尘:“你岁数也不小了吧?”
张镇长:“???”
顾尘露出白牙:“我想吃席!作为大善人的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张镇长脸色大变:“你你……”
顾尘抢过他的话:“没错,我已经发现了。”
张镇长不可置信:“你是怎么样发现的?”
他这一演,已经演了十几年,从来没有一批玩家识破过。
他还将玩家们留了下来,变成镇民。
顾尘让他死个明白:“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你说话自相矛盾,前面说不相信骗子,我强行进屋后,你却没有任何阻止措施,让病人不要相信我。”
“而且,你之前请大夫,听说我会一些道术却由衷地相信我。我什么都还没有展示,你就相信我。不是很可笑吗?”
顾尘解释一二打发直播间的粉丝们就行,说多了就是浪费时间。
顾尘抡起长凳,长凳抡在张镇长背上。
张镇长动作敏捷,滚了一个圈,躲到床侧面。
顾尘抡起长凳,凳子腿勾住张镇长的脖子往回一带,张镇长双膝跪地,呛出一口鲜血。
张镇长一改之前的老好人,眼角露出一抹凶光:“既然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就留你不得。”
张镇长拿出一包褐黄色的纸包,纸包上有一道血红色的诡异印记,活像搞宅斗宫斗用的密药或者诅咒。
张镇长眸光骤亮,枯树皮的手变成健康的黄白色,指尖捏起纸包的一角,白色的粉末从里面撒出。
顾尘早有准备,用袖口捂住口鼻。
张镇长:“年轻人,其实我还挺欣赏你的,挺优秀。如果,这批人中没有你,估计早死了。”
顾尘真心实意赞同:“谢谢!我也知道我很优秀。”
“不过,如果你没有撒那一把白色的粉末,我或许可以让你死得体面一点。”
说话间,顾尘一个后空翻,抱住长凳拍张镇长的后脑勺,拍蒜一样,脑袋拍扁在墙上。
脑袋炸开几道裂痕,脑浆从脑袋里渗出,脑仁在红紫交加的污血中突突跳。
张镇长疯笑:“没用的,你救不了他们,这是善意的诅咒。”他指着自己佝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