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清军的身影,可以想到正在越过河道。 他们一直等待的,就是那清军失去视野的时刻,因为他只有一个人,一旦失去视野,他就失去对游骑兵位置的掌握,处于被动的形势。 几人发足狂奔,要赶在清军之前到达河岸,占据居高临下的优势,秦九泽骑着马,但维持着与几人相同的速度,蹄声放得很轻。 杨光第左手持弓右手拿箭,两手各自挥动着,脚踩踏着积雪,叽嘎叽嘎的声音响个不停。 很快接近河岸,河道逐渐出现在摇晃的视野中,杨光第急奔两步,终于看到了那名清军的身影,他牵着马刚过了河道中段,距离河岸还有二十步。 四名游骑兵几乎是同时出现,那清军显然也慌了手脚,但反应仍十分迅速,他本来牵着马,仓促中将马头拉转方向,身体跟着往后一退,到了马匹的身后。 河岸上嘣嘣的弓弦声连响,箭矢连绵不绝的飞出,河道中响起马匹的嘶鸣声。 那清军奋力控制着马匹,依靠坐骑的身体为掩护,向着对岸退去。 清军的坐骑马股上已插了五六支箭,马头不停的扭动着,前蹄连着跳跃两次,那清军本已失控,但立刻又重新抓住了马缰。 满达儿跳下河岸,射出一箭后再次往前追击,清军突然丢开马缰,上身从马脖子旁斜斜探出,拉弓朝着满达儿就射。 只听当医生脆响,满达儿立刻在河道中翻滚,带塌了大片的积雪。 其余三个游骑兵也跳下河道,那清军拉着马继续后退,拉到了快上岸的位置,秦九泽连发了支破甲锥,那马匹在剧痛中陷入癫狂,发出长长的嘶鸣。杨光第已经接近到二十步,那清军跳到马股处,一把抓住三根箭杆,猛地一把扯下,在坐骑惨厉的嘶鸣声中,清军抽出腰刀朝着其他箭杆横扫,然后朝着马腹猛 地一刀,扭头朝岸上跑去。 杨光第继续奔跑,一直到了岸边才停下,探头出去时手中飞斧高举起来,但那清军已经远在三十步外。此时杨光第才开始猛烈的喘气,秦九泽也到了岸边,杨光第回头去看时,见到了赶来的满达儿,他的镶铁棉甲胸前位置破了一个口,看起来那支箭没有贯穿甲片 。 对面的那清军失去了坐骑,但获得了三支箭,他似乎也终于缓过气来,弓箭搭上了手中的步弓,一边戒备一边后退。 “秦叔,我们要不要去杀他?” 秦九泽回头看看道,“还有几支箭?” 杨光第立刻道,“没了。” 满达儿喘着气道,“一支。” 标枪游骑也道,“两支。” 几人问话时,那清军脚下毫不停歇,朝着来路飞快的撤退。秦九泽摸了摸自己的箭插,只摸到一根箭杆,他盯着那清军的身影半晌后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