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东看到她手臂上有瘀青。
“这是怎么回事?”王建东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他的女人被欺负了。
“哪个狗杂碎干的?敢对我的女人下手,我和他拼了。”
柳小小蓦然抬眸。
她的眼中,有一种无言用语言道明的幽怨。
一瞬间,王建东脑海中某个记忆被唤醒。
“臭婆娘,如果不我要你,你现在早饿死在大街上了。”
“和我装烈女,我抽死你。”
“以为你爹会留你在家吗?你都快十八岁了不出嫁,官府罚死你们。”
啪啪啪……
鞭子落下来。
柳小小惊惧躲在墙角,举起胳膊挡住一下又一下鞭子,在她白皙的胳膊上留下条条血痕。
这都是王建东的前宿主做过的事情。
难怪柳小小沉默的逆来顺受里带着一股子冰冷倔犟。
“真是个狗东西!”王建东骂道,当然不是骂他自己,而是骂前宿主那个牲口。
柳小小以为听错了。
抽回手。
“不碍事,都快好了,吃饭吧!”声音很小,她胆怯的样子让王建东心疼。
“娘子,过去的我已经死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打女人?只有畜生才会下得去手。
他的话,让柳小小的头垂得更低了。
看得出来,她根本不相信他。
那就让以后的行动证明吧。
村人吃过晚饭,几乎都是早早上床休息,并不因为劳累困乏,而是为了省点灯油。
王建东洗过脚后,上床躺下,琢磨着明天再逮些鱼。
现在水位上涨,如果能逮足够多的鱼,就能交上罚银,不会被村长刁难。
“噗!”
柳小小进得房子,吹灭油灯。
房中顿时一片黑暗。
王建东听到了她脱衣服的细微声音。
接着,她很小心上得床来,拽起别一条被子盖上,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娘子……”
“嗯!”
“你想要个孩子吗?”他的话很温柔,怕吓到柳小小。
“如果……如果你想……那你就来吧!我不会让你在村人面前丢脸!”
黑暗中,柳小小的话没有一丝感情。
她肯定是白天时候听到了村长的话,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在王建东看来,柳小小只不过还是个孩子,真让他下手他也狠不下心。
“睡吧!”
王建东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柳小小也没有应声。
二人都知道彼此没有睡着。
时间从来没有这般漫长过。
窗口涌进一抹清冷的月光。
午夜已过。
王建东左右难以成眠,他轻轻起床,趿拉着鞋走出屋子。
圆月当空,有浮云掠过。
他深吸两口气,平复内心的燥热。
墙边几捆竹片。
王建东借着月光开始编鱼蒌。
要想逮更多鱼,就得有足够的鱼蒌。
低头认真做着手里的活计。
殊不知,柳小小站在门后,透过门缝将这一切看进了眼里。
他……这是真的转性了?
“娘子,放子,以后我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
这可是他亲口说的。
并不相信他。
他就是在哄骗她,想要她给他生个儿子。
嫁鸡随鸡。
她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以后少挨些打,就顺着他吧!
逃不掉!
不过只是个女人,就算是逃出去又能去哪里呢?
他又在编鱼蒌。
“不能让他再去逮鱼了,万一他真的淹死,寡妇的日子更难过。”
她没有出去。
隔着门缝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又回到床上。
迷迷糊糊睡着。
“喔喔喔……”
鸡叫三遍。
柳小小醒来,发现身侧空空如后。
“他居然一夜没睡。”柳小小坐起。
“呵,哈……”
突然外面传来呼呵之声。
好奇的柳小小推开屋门。
朝阳冉冉。
村子与大山沐浴在红色的阳光中。
王建东背对着屋子,正在打拳。
这是他的习惯。
一拳一脚,有模有样。
在东墙处,赫然放着二十多个鱼蒌。
“他一夜没睡,编了那么多鱼蒌,早起还打拳!”柳小小难以置信。
以前那个嗜酒如命,喝多了就打她,不到中午不起床的男人……真的已经死了吗?眼前的王建东,如同这朝阳勃勃,仿若脱胎换骨。
一套拳打完。
收招立势,回头看向柳小小。
“娘子,是我打拳把你吵醒了吗?”虽一夜未睡,他依旧精神抖擞,微笑挂在眼角嘴角。
“不,没有,天亮了我就醒了。”
终于说话啦!
柳小小天然一副好嗓子,开口说话似泉水叮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