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倒在试验台上那边轮廓脱形的麻瓜女孩发出若有似无的痛苦呻吟声,房间内静若可闻,每一个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阿莫斯塔·布雷恩和他身边的金发女孩,思绪陷入僵滞。
“不可能——”
佳斯娜指尖颤栗着,一边无疑是小幅度的摇着头,一边艰难地用晦涩的声音说,
“你不可能找到这里,布雷恩,这里不允许幻影移形,你到底是怎么——”
话说一半,佳斯娜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猛然低下头看向掌心的那个金怀表。
“你的反应很敏捷,罗齐尔女士,”阿莫斯塔温和的说,“只是不太聪明。”
听见这个评价,佳斯娜嘴唇一下抿紧了,她手臂高举,似乎要将这块金怀表狠狠砸在地上,但在她这么做之前,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佳斯娜的手中抽出了怀表,并精准了落在了阿莫斯塔的掌心,
“这块怀表中寄托着宝贵的情感,罗齐尔女士,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把它送给我,正好,我拿它有点别的用处。”
阿莫斯塔微微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把怀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而眼见他这么做的佳斯娜像是被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房间内沉入铅汞的气氛让露易丝呼吸困难,先前搀扶着露易丝手臂的手掌现在被露易丝紧紧攥在手中,她小心翼翼地扫视了四周有许多事情看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露易丝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巫师中的败类,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
可看看他们注视着阿莫斯塔的神色和眼神中的惊恐,露易丝总算对‘当代最强大巫师’这个名号有了直观的感受。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阿莫斯塔冷硬地侧脸,眼神中透出崇敬。
哒、哒、哒——
出乎意料,被所有人忌惮的视线锁定着的阿莫斯塔没有立刻掏出魔杖打开杀戒,而是迈开步子走向试验台,走向那个已经呈现‘蚕茧’状的麻瓜女人,而他身畔地露易丝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压根不敢松开阿莫斯塔的手。
蚕茧女人倒在地上,压根辨别不出容貌的女人只剩下缝隙一般的眼睛里出席哀求的光,不是在哀求生命,而是在哀求死亡。
阿莫斯塔手指划过女人手臂位置,手指粘连了一丝丝黑砂,审视过后,放在鼻翼下仔细嗅了嗅,仔细分辨着
“她还有救吗?”
露易丝不懂魔法,但并不代表着她连最简单的推理能力都没有,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事情恐怕就和自己的哥哥以及瓦莱里亚差不多,她满怀感伤和怒火,用悲哀的语气说。
“没救了,”
阿莫斯塔并没有含糊其辞,直接给出了判断,
“她被默默然的力量寄生当做封印黑暗魔力和恶念的容器难怪,难怪你有那种力量。”
轻身叹息,阿莫斯塔站起身来,平静的看向了佳斯娜身边的那个金发青年,
“是自然发生的不幸经历造就了你,还是,被人为制造的灾祸逼迫的?”
仅仅一句话,安格斯·埃斯库罗斯的神色便狰狞了起来,他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上升腾起道道黑烟,
“阿莫斯塔·布雷恩,你以为!”
“看来是后一种了那么——”
埃斯库罗斯话未说完,阿莫斯塔点了点头,紫眸中浮现出些许同情,但这缕同情转瞬即逝,随后,阿莫斯塔看向露易丝,
“我现在可以确定了,露易丝,这个人就是杀害你哥哥的巫师,你打算怎么做,要杀了他吗?”
露易丝还未能搞清情况,她晕乎乎地问,
“我什么是默默然?”
“魔法的力量来自于心灵,”
阿莫斯塔说,
“默默然就是拥有魔法天赋的人在孩童的时候,遭遇到了摧毁他心灵的悲剧,心灵会滋生出吞噬生命力和理智的黑暗魔力,一般来说,成为默默然的巫师寿命有限,但是他——”
阿莫斯塔目光指向人类形态正在瓦解的埃斯库罗斯,心平气和的说,
“应该是不断将日益增长的黑暗魔力排出身体,短暂地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通过这种方式压抑力量,来使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
“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吗,阿莫斯塔·布雷恩!”
或许是因为言语的刺激,或许是阿莫斯塔看似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他的威慑力如一柄柄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这些人的头顶,令他们不敢妄动。
而这种压力令埃斯库罗斯心中涌现无穷的怒火,他咆哮着,
“你会为自己的轻慢付出代价!”
吼!
刹那间,埃斯库罗斯的身体再次幻化成一大团黑色砂雾,这些不断传出凶手唳吼般黑砂在自旋中迅速扩张,噼里啪啦打在房间的四壁上,一层一层消融墙壁的防护力量!
“不——”
做禁忌实验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巫师总算回过神来,他惊慌失措的看向佳斯娜,
“不能让他在这里彻底失控,他会毁了这里的!”
佳斯娜眼神中的光晃动了下,但是,却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静看事态发展。
吼、吼、吼!
黑砂唳吼连连,高速自旋的砂雾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