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开始,金刀过处,细针皆爆开。
一斩之下,金钟罩受到的压力大减,那种随时可能破灭的惨状略有缓解。
不等莫不愁调转金刀,斩向余秋锋,便见得余秋锋头顶上的华盖开始滴溜溜地旋转着。
伴随着华盖旋转,其边缘处风铃一样的五彩铃铛开始铿锵而响。
“叮铃铃~~~”
声波划破余秋锋和莫不愁之间的距离吧,肉眼可见地形成了气浪,一浪浪地拍打了过来。
“居然是音攻。”
陈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攻防,对余秋锋头顶上的华盖法器,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先是抽丝凝针,再是风铃音攻,这个华盖很不简单啊。
陈阳还能好整以暇地评价,莫不愁却瞬间脸色大变,本来要斩出去的金刀一横,像是门板一样, 拦在了身前。
“嘭!”
“嘭!”
“嘭嘭嘭!”
一拨,两拨,三波……
金刀在第一波音浪拍在法器本体上时,就上下摇晃,摇摇欲坠;
第二波音攻,直接打破了金刀的刀气,将它打出了手掌可握的本体。
第三波音攻过处,金刀寸寸碎裂。
余波为第四波音攻追上,如一道大浪,拍在了金钟罩法术上。
“嘎吱~”
玻璃杯在冬天陡然加注了热水似的,金钟罩龟裂,炸开。
法术破开瞬间爆发的气浪,直接将莫不愁炸飞起来,后背撞在假山上,吐一口鲜血,缓缓地滑落下来。
陈阳在莫不愁倒飞出去的时候,默默地,悄无声息地,向着边上移动了两步。
正好避让了开来,好悬没当了莫不愁的肉垫子。
在一个呼吸之前,陈阳还惬意地背靠着假山,看着两人战斗呢,结果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差点就遭了无妄之灾。
就在陈阳借用视角的这个五福童子身旁不足一丈处,莫不愁手扶着假山,一点点地支撑起身体,整个过程中,至少又吐出了一斗血。
陈阳见状点了点头,心道:“看来他不仅仅是受到金钟罩破灭的余波影响,还被华盖法器的音攻扫到了。”
“这个吐血法,一身的血液吐出去三分之一了吧。”
然后,
就在陈阳的眼皮底下,莫不愁伸手一招,本来滚落在地上的人丹应手飞回。
上面本就布满了粘液,再在地面上一滚,登时就沾满了泥土,像是一个马粪蛋。
莫不愁一口就给吞了下去。
“咦~”
陈阳嫌弃地又向着边上让了让。
华盖下,余秋锋搂着风四娘,
从车驾上走下来。
那六个抬车的侍女,翻手拿出一个小花篮,一下下地撒着花瓣。
扬扬洒洒落下的花瓣,正好落在余秋锋驻足处,就像是在脚下垫了一层繁华的地毯一样。
“骚包啊。”
陈阳嗤之以鼻。
余秋锋则以手捂鼻,似乎觉得华盖之外的地方,好好一个后花园,空气依然是太过污浊,配不上他来呼吸似的。
“老莫,你这个人丹道,好是好,就是太脏了。”
余秋锋唯独这一句话,让陈阳深以为然。
这么恶心的法术,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脏归脏,效果还是杠杠的。
一颗人丹吞入腹,莫不愁本来吐血过多惨白的脸色立刻红润了起来,腰杆重新挺直,还在声声咳嗽,却再没有往外吐血了。
“它能保你一次命。”
余秋锋冷笑出声:“能保第二次吗?”
他伸手拿出了一面镜子,正面剔透如水晶,背面粉红点缀着花蕊,不像是一个男子法器,倒更像是女孩子梳妆台上的爱物。
陈阳不知道这个粉镜子是什么样的法器,但余秋锋那句话是说对了。
人丹道,救不了莫不愁第二次。
莫不愁手扶着假山,张口吐出一口血沫,狞笑出声:“你以为老夫能活到
现在,靠的是人丹道吗?”
“你们这些家族子弟,宗门弟子,总是小看人,难免……”
“阴沟里翻船!”
莫不愁说话时候,一身气血就在飞快地涌动,滚滚热浪从他身上辐射出来,落到五福童子身上居然有灼烧一样的感觉。
“……这是……”
陈阳心中一动:“燃烧精血?”
“别啊!”
“怎么还不来?”
陈阳早在余秋锋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好,或者说,看到了把水搅得更浑的希望,便让五福童子中的另外四个,去弄出动静,把丘剑生和黄符子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