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一直等到老外门被师兄弟们簇拥着出了山门,这才从他们让开的的道路上山。
他不知道的,刚从两个大华表中间过,穿过了一层隔膜一般,重新回到了阴魔宗外门的范围,老外门等人的话题就瞬间绕到了他的身上。
“老师兄啊,你这广结善缘的本事,师弟是不服不行啊。”
“就是,这一位可是风云人物,蹿升得很快,比起当年的沈浪大师兄,还要快上大几步。”
“可不是,真传弟子上官青师姐,说他入定内门,还让他入得内门后便去拜访,显然是要将其收入麾下了。”
“说不得到时上官师姐还会请动长老,亲自收其为徒呢。”
“啧啧啧,老师兄这个本事,大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半天功夫,沈浪大师兄出面,直接搞定了一块膏腴之地作为家族驻地,且得宗门五十年庇护。”
“换成我们,一块破地方,无遮无拦的,还得排队半年,人跟人呐,就是不能比。”
“……”
老外门惭愧地连连摆手:“要说沈浪大师兄看着昔日一点情分帮忙,那自是有的,老哥哥我承情得很,只是这辈子怕是没机会报答了,以后想见一面,亦是没有资格。”
“至于这一位陈阳师弟,我可是今天第一次见,嗯,刚才算是第二次,可称不上什么交情?”
“哦,那不就是陈阳师弟颇为尊老啊。咱们阴魔宗,难不成又要出一位沈浪大师兄这样的异类不成?”
“
我说,你想死不成,这是什么地方,也是好议论大师兄的?被哪一个嘴碎的传入大师兄的耳中,大师兄心胸开阔自是不会与你计较,但那些等着拍马屁的,却是会折腾得你要死要活。”
老外门看大家越说越不对劲,连忙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
“老哥哥此去,怕是此生再无相见机会了。”
“在此,拜别诸位。”
“祝大家,修行有成,入得内门,勇猛精进,大展宏图。”
一众送别的外门弟子,郑重地回礼。
山门之外发生的一幕幕,就像是流水一样,从陈阳的心上流淌过去,再无痕迹。
这样的流水,一天天的,在阴魔宗这样的大宗门中,不住地在发生着。
有多少人怀抱着梦想,一心憧憬地踏入阴魔宗,走上修行道,就有多少人黯然神伤,年老而残,不得不急流勇退,回归平凡。
这便是一池淤泥,才能得几许莲花,多的是皑皑白骨,泥中曳尾的道理。
陈阳先回的丁三号房修整一下,也带着几分看看王宇情况的心思。
不曾想,刚一进门,陈阳目光扫过,就是眉头一皱。
“没人?!”
“咱这位王师弟,最近呆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少的。”
“判若两人啊这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阳心中如此想着,却没有通过金身决的种子联系本命尸,探听着发生什么事的心思。
他是直接就往乱葬岗去。
至于中途往食所吃了一
顿药膳,往汤池洗漱干净之类的,自是不用多提。
日暮时分,陈阳踏上了乱葬岗,熟门熟路地走到了本命尸长眠所在。
看四下无人,陈阳一屁股坐下来,屈指敲在地面的葬土上。
“嘭!”
葬土拱起,再是从内而外地破开,金丝棺木破土而出,棺盖滑开,棺木竖起。
本来安详地躺在其中的本命尸大将军王,随着棺木变动,就变成了直挺挺地站着,一步迈出,站到了陈阳的身后。
全程,陈阳连头都没有回上一下。
“这一回收获不小啊。”
“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陈阳颇有些闲着无聊的样子,取出那本老残修仙记在手中招摇着,像是在展示给大将军王看一样。
他这不就是无聊嘛。
大将军王沉默不语,像是在用沉默表达主人戏谑的抗议。
陈阳哑然失笑,伸手在残破的书册上摸索着,收敛了笑容,郑重地翻开了书册。
同一时间,身后站立着的大将军王口中獠牙伸出,浑身煞气升腾,无声地低吼了一声。
这声低吼,人的耳朵不能听到,满乱葬岗早就潜伏下来的僵尸们,纷纷低吼回应着他们的王。
此时若有阴魔宗的外门弟子前来乱葬岗练法,明面上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在他不知道地方,会有数十头僵尸从四面八方不住地盯着他,盯着他……
陈阳浑然顾不得这些,他的心思,在短短的两三页翻过去后,便沉浸在了书中所书的故事里。
一开始,只是一个故事,老残求仙记,赫然就是一个自称老残的人,记录下来的求仙历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