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坎,跳不过去,也爬不过去,陷在里面再不醒悟,就是一辈子过去了。”
“我要下山,娶十八个小妾,生一百零八个儿子,全送进宗门来。”
“我就不信了,没一个能进内门!”
“去休去休,外门二十年,见多少济济群英,鸾翔凤集,又闻多少夭折多少蹉跎,不如归去,拿这张老脸换个好条件,娶妻生子
去喽。”
老外门豁然开朗,放下心中执念,径直返身上山,去寻执事房里熟人,安排外放建立修仙家族事宜。
饲养弟子在后面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宽袍大袖,竟有从未有过的出尘之姿。
“说得真好啊。”
待得老外门背影远去,他方才感慨出声:“其实当年那位老师兄,还说过另外一句话:
一池淤泥,能得莲花几许?
大半骸骨,小半生蛆。”
“无趣,无趣啊。”
饲养弟子回头钻进芦棚里,缩到了一头阴鹤的肚子下面,拿它的翅膀盖住头脸,身子在隐隐地抽着。
那头阴鹤一脸懵逼,拿喙顶了顶饲养弟子。
好半晌,饲养弟子仰起头来,颤声:“道理我都懂,可,可,可我,还是……
不甘心呐!”
他仰起的头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
乘鹤下山,见山脚坊市在眼前不住地放大,最后控鹤而下的陈阳,并不知道偶然地相遇下,有人解脱,有人不甘。
人类的悲欢,从来不曾共通。
“呸呸呸~”
“这孽畜有意的吧?”
陈阳吐了好几口唾沫,方才将嘴巴里面的沙土吐干净,郁闷地看着阴鹤欢快地鸣叫着,扬起一捧沙土飞上看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