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至少二三十块的金饼子,从中滚了出来,在月色下熠熠生辉,散发出金光来。
梅文信目瞪口呆。
对上了。
一切都对上了。
正如铜镜所显示的画面。
只是与梅文信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哪里是去捡钱,分明是去目睹了一场凶杀。
好在梅文信在作图分析的时候,就多少有些猜测了。
毕竟在这路边,怎么可能有黄金放一整天没人取,让他大晚上跑出来捡走了呢?
别说黄金了,就是一串铜钱都够呛。
梅文信再来之前,就猜测他应该会看到黄金是怎么出现的。
然后,他无比庆幸,他提前到来了,看到了这些黄金上隐隐地染上的一层血
光。
梅文信脑子里面杂念横生,但一辈子读圣贤书养出的德行,还是让他顾不上再观望隐藏,大踏步地冲着中年书生跑了过去。
杨柳树下,一番检查,梅文信无奈地摇头。
中年书生早就断了气。
他临死之前,还在怒目圆瞪,伸手去够书箱,似是舍不得他的金子。
想到金子,梅文信收拢了一下,点了点数,合计是二十八块打成金饼样子,隐隐泛着赤光的赤金。
这些金子,够梅文信的老妻治病,够给女儿添上嫁妆,风风光光地出嫁。
只是,这金子上,背着两条人命。
梅文信忍不住去想,这个死去的中年书生,大概率并不是真正的书生,因为梅文信没有在书箱子里看到一根笔,一块墨,一本书。
一个书生,出门在外,没这几样东西,一天都过不下去。
书箱子里面只有金子。
梅文信怀疑,中年书生应当是一个行商,不知道在哪里发了大财,于是急急忙忙地要归家,这才连夜雇佣了外来的客舟和船夫。
他怕身带这么多黄金太过显眼,就弄了这么一身书生打扮,合情合理地背上书箱子,从而可以好好地掩藏金子。
只是行商没想到他小心又小心,结果还是栽了跟头,竟是雇佣了一个水贼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