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陈阳就是随口一问。
小鸬鹚一个住在城外的渔家女,能知道龙门县里什么事情?
再说了,最近龙门县里出事不是很正常吗?
大疫过后,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又有多少人心灰意冷,多少人铤而走险?
再正常不过了。
陈阳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鱼汤上。
饭盒是由走龙江中的异种芦苇编织的,还带着青绿的劲儿,自带清新香气。
这么一路提过来,清新的味道沁入鱼汤之中,愈发增添了鲜美。
更何况浓郁白色的鱼汤上面漂浮着小鸬鹚和她母亲玉娘的秘方。
陈阳舀了一勺子送进口中,鱼汤粘稠和鲜美,鱼肉入口即化,一股浓郁鲜香的味道在保重爆炸开来,感觉人生都到了巅峰。
一边喝着鱼汤,陈阳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小鸬鹚叽叽喳喳地讲着她进城的见闻,听着听着,他的神色一点点地凝重了起来。
小鸬鹚讲的事情,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经过昨天一夜,就在大家觉得百废待兴,一切回到正轨,龙门县重新变为人间乐土一样足以让人安居乐业地方的时候,一户户人家,突然出了事。
事情还都不是小事。
有的刚出
城,结果踩进了突然出现的陷坑里,两只脚从脚踝处应声折断,等郎中到了后发现,不得不把两只脚全砍了,已经保留不住了。
好好一个人,立刻成了残废。
还有人更惨的,连城都没出,就出个家门,有拉马车的驽马忽然受惊了,来了个狂飙突进。
这方世界的马车基本都是跟地球上中华古代的那种相差不多,是两轮马车。
这般马车一旦狂奔起来,没有不出事的道理。
这不就出事了。
一个轮子飞了出去,拍在了那个刚出门人的脑袋上。
无妄之灾。
等那头驽马发完性子,好不容易停下了马车,回头去找轮子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倒霉的脑袋都被拍没了。
轮子半潜入土墙上,边缘处全是红的,白的。
类似的事情,一件可能是意外,两件算是倒霉,连着出来好多件,在小鸬鹚看来或许是城里就是怪事多,只是伺候陈阳喝鱼汤时候的谈资罢了。
落在陈阳耳中,顿时大不相同了。
“这是哪一个混入城中的妖魔鬼怪,又在作妖了吗?”
陈阳眉头紧皱。
这才一晚上功夫,就出了这么多事,要是再多上几晚?
整个龙门县,非得人心惶惶,连门都不
敢出了。
昔日地球上,哪个地方出连环杀手,能吓得当地姑娘妇人不敢穿某种颜色衣服,不敢走夜路,不敢单独回家。
在这个本就人心惶惶的龙门县里,威力只会更恐怖。
“只是……他们是怎么死的?”
陈阳想着小鸬鹚口中提到的那几样奇葩死法,脑壳儿都疼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有妖孽在边上,伺机下手。
毕竟龙门县里的人也不都是死人,哪怕不算陈阳这样受龙君嘱托,或者关云这样的官方好手,也不计那些为报恩而来的如尤大娘子,龙门县依然不可小觑。
总有各种理由,为躲避仇家,为大隐于市等等,隐居在龙门县的人。
真要是有妖孽大庭广众下做下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全无痕迹,怕是头都被打爆了。
“那是什么呢?”
“总不能是死神来了吧?”
陈阳本是排解郁闷,随便发散着思维想的,可是一念及此,还是激凌凌地哆嗦了一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会吧?
不可能是的吧?
陈阳砸吧了下嘴,摇晃着脑袋,总算把这个恐怖的念头摇了出去。
正好这个时候,他一边听故事,一边喝鱼汤,刚把一大盆鱼汤喝到了见底。
陈
阳站起来,觉得肚子里晃荡响,喝了一个水饱。
小鸬鹚收拾了碗筷,恋恋不舍地要告辞,并说明天再来。
“你别……”
陈阳皱眉要阻止。
小鸬鹚义正言辞,小脸一板正经:“不行的,阿母教过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要能报马上报,不能畏难,越难就越要马上报。”
陈阳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笑问道:“为什么呢?你阿母有教你吗?”
“有呀。”
小鸬鹚被他看得有些害羞,本就健康的肤色泛红,低头玩弄衣角,声如蚊蚋地道:
“阿母说,人都是懒惰的,都是畏难的。”
“不能给自己借口,千万不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