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还记得李瓶儿吗?”
陈阳突兀地开口说道。
唐婉先是错愕,再是莫名其妙,诧异地看向陈阳。
李瓶儿这不刚跟他们分手吗?估摸着现在人刚才到机场吧,这也能忘?
旋即,唐婉有点回过味儿来了,问道:“陈阳,你想说的是什么?”
“很多事情……”
陈阳握了握唐婉的手,若有所指地道:“……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坏的,说不定能变成好的。”
唐婉有些迷糊,不是很确定陈阳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是妻女被绑架这回事情,对古力来说,难道也能变成是好的吗?
之前偶然听了一耳朵的,关于古力如何对待妻女的事情,足以看出古力对他的妻女有多么的看重。
这样的人,哪怕混迹在灰色地带,也终究不是刘皇叔和刘邦一样的枭雄人物,能把老婆推下车,能把阿斗砸地上的人物。
古力既然不是枭雄,那么他的妻女落入人手,那还不是要任凭人拿捏,甚至命都未必保得住。
这还谈什么李瓶儿,谈什么化害为利?
唐婉眼中就差噗嗤噗嗤地往外冒问号了。
陈阳看在眼中,知道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笑道:“你再看看就知道了。”
这回他卖关子没有受到掐腰眼
之痛,因为陈阳话刚说完,古力就被簇拥着,来到了他们面前。
唐婉看着一身狼狈,血迹处处,又全是其他人血迹的古力,本以为他会开口求助,或者其他的什么,没想到古力一开口,就是平静语气地道:“陈少,受惊了,古力招待不周,见笑了。”
其语气之平静,就像是端上来个果盘,里面一不小心混入了一颗陈阳不吃的圣女果一样。
平淡,平静,平平无奇。
“没什么受惊不受惊的。”
陈阳神情也是平平,回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古力点头。
“是时候了吗?”
“是!”
陈阳问,古力答。
唐婉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三人周遭被古力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三言两语,也只有他们三人能听闻。
“那行,我多留一两天,看你怎么唱这一出。”
陈阳说完,再没有打哑谜的意思,拉着唐婉就走进了新赌坊。
新的赌坊比起古力的老赌坊要大得多,各种跟赌相关的设备显得庞大而专业,全套设施之齐全,更远不是古力早先那个从小摊子一步步发展起来的老赌坊能媲美的。
陈阳只是扫了一眼,就在有人引路下,直接上了最高层。
那里是一个舒适无比的房间,有室内的游泳池,灌
满的是红酒,荡出了一缕缕温热的酒香。
“泡澡还不错,挺好的。”
陈阳扭头对唐婉笑着说道。
唐婉对那个酒池肉林版本的红酒大浴池并不敢兴趣,而是站在陈阳的边上,学着他的样子向下看过去。
从透明的落地玻璃向外看,能看到新赌坊外面,正有一幕幕在接连不断地上演。
先是古力一身血衣,泪流满面,“噗通”地跪在了大街上,磕头、哭诉,似乎在对着空气恳求,让人把他的妻女还回来。
周遭还是有不少不怕死的本地人的,对着古力是指指点点,似在嘲笑,全无怜悯。
有这些人在,消息自然不可能传不出去。
甚至,这些人当中,就有绑架带走古力妻女的人在也不奇怪。
唐婉身为一个女人的一面,在看到古力一次次地磕头,一次次地恳求时候,还是忍不住被触动了。
若不是有陈阳和古力之前在新赌坊外面那番云遮雾绕的对话,若不是古力此时的可怜模样,与之前的平静大相径庭。
唐婉几乎就要忍不住出言恳求陈阳出手相助了。
虽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后,唐婉无比地相信陈阳肯定可以做的,无论是什么事?
陈阳不言,唐婉不语。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
看着古力在大庭广众之下,跪足了半个小时,不断地恳求着,威胁着、谩骂着,终至喉咙都沙哑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铃木王的摩托车“吭哧吭哧”地冲了过来,如炫耀,如侮辱,摩托车绕着古力兜了一圈子,全程车手的膝盖碰在地上,擦出了一阵阵的火花。
一群保镖打手就要蜂拥而上,却被跪在地上的古力抬手阻止。
耀武扬威结束后,那个摩托车骑手扔下了一张纸,依然是侮辱性地扔在了古力的脸上,这才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古力抬手不让人追,其他看热闹的人更是让开一条路,任凭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