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方惊呼出声,手上文件夹“啪”地落在地上,她都没有意识到。
“陈总,不能这么干啊。”
陈阳连转身都欠奉。
“我征求你意见了吗?”
“嗯?”
小方哆嗦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陈阳让人把垃圾顺便带走的一幕。
她摇头如拨浪鼓,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以总助的名义下命令,并且立刻整理出各种相应的文件,让陈阳签署。
十分钟不到,完成所有操作。
这时,小方才感觉内衣浸透汗水,先是潮乎乎的,再冷冰冰的,让她激凌凌地清醒过来。
“啊,我怎么就这么听话?”
“我不是应该打电话先请示婉姐吗?”
小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要是出了问题,陈阳拍拍屁股走了,她这个总助的下场……
小方想都不敢想。
她偷眼望向陈阳,发现这位上门女婿身上那种雷厉风行,不容忤逆的煞气,随着事情结束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只是错觉一般。
小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道:“陈总,我们跟孟总是有协议的……”
陈阳嗤笑出声:“协议?”
“一起囤积飞天茅台,哄抬价格,从1850一瓶抬到现在2600一瓶。”
“我们只管无限制地跟进,出钱
,囤货,全盘把控都在别人手上。”
“只要资金链一断,跟进不及时,那所有库存,对方有资格按照茅台出厂价,1499一瓶,全部吃下。”
“这种协议也签?这种协议不撕留着过年吗?”
小方被说得满面通红。
她好歹也是华东政法毕业的高材生,自然知道协议有问题。
唐婉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这事是唐家强行压下来的,所谓的孟总也是唐家牵的线,不容拒绝。
并且从现在全国茅台的长势来看,这次操盘的确是成功的。
陈阳不等小方说话,好像能看出她的心声一样:“你想说账面盈利是吗?”
“账面就是账面,跟去隆胸有什么区别?”
“看上去很美而已——”
小方脸又红了,这会是羞恼的——有这么打比方的吗?
陈阳继续讥笑:“协议要有用,法务部门拿来当摆设,吃干饭的吗?”
“我砸我的大盘。”
“让他来告!”
陈阳这话说得很霸气,也很遗憾。
他记得十几年前,刚开始成立普照投资专管会,最恣意狂傲的时候,曾对所有下面的人放话:
“尽管放手去做,法务部门会保驾护航。”
“我们陈家的法务部门,从来都是盈利部门!”
小方被震得颤了好
几颤,才冷不丁想起什么似地,提醒道:“陈总,咱们公司没有专门的法务部门……”
陈阳“呃”地一声,感觉喉咙被鱼刺卡住了一样。
他叹了口气,拿笔写下一个电话,递给小方:
“打这个电话,就说我说的,这个事情由那边的律师团接手。”
小方很想问一句:“你一个上门女婿,知道啥叫律师团吗?”
她对律师团的概念,还停留在当年美国橄榄球明星辛普森谋杀了妻子,却聘请了史上最华丽的律师团,硬生生打赢了官司。
这,才叫律师团!
只是短短一天,陈阳挥斥方遒,在小方心中已经有了积威,她愣是没敢说。
“算了,这个电话你也留着。”
陈阳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似地,又刷刷地写了一串电话。
小方接过来一看,却是境外的。
陈阳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你的英语还行吧?”
小方感受到陈阳的不确定,受到羞辱一般,抗议道:“我英语八级。”
“勉强够用了。”
陈阳嘀咕着,没让竖起耳朵的小方听到。
刚才律师团的事警醒了陈阳。
他现在处理的只是唐婉的小公司,而不是他曾经掌舵的巨无霸,需要更小心一点。
“小方,我给你的是一家境外打捞沉
船的公司负责人电话。”
“你打过去,负责对接,接收货物。”
打捞沉船的公司?
“这是什么鬼?跟我们有关系吗?”
小方一头雾水,感觉脑袋后面的马尾,每一根发梢上都拴着一个问号。
陈阳看她有听没有懂的样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沉船打捞业务,主要针对的是一些当年驰骋在海上的金银运船,比如当初的东印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