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儿子,这宋姑娘……咳咳,来怡红楼多久了?可是红倌?”
县太爷对着儿子问道。
“爹你说什么呢,宋姑娘一身清白,卖艺不卖身。”
刘明很是不满的瞪了县太爷一眼。
自己心中的白月光被玷污,亲爹也不行!
“好好好,怪我怪我。”
县太爷满脸的无奈。
作为青楼常客的他岂能不知道?这所谓的清白,这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在青楼当中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的手段而已。
不然你以为,平常青楼里面杀鸡的血为什么留下来?
最好骗的,就是这些未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和只读圣贤书的书生。
“来,先喝一杯。”
“儿子啊,这个……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现在准备怎么办?”
县太爷举起酒杯对着儿子问道。
“爹啊,我现在凭着那酒楼也已经赚了银子,就想着先把人从怡红楼里面赎出来。”
“至于这完婚的事情,到时候再说,跟宋姑娘还没说到这份上。”
说到这里,刘明倒是有些心虚起来。
说起来,赎身也好,誓言也好,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那宋姑娘既没有表态,也没有多余的话。
除了说到诗词的时候愿意多说几句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冷若冰霜,但自己就喜欢她这个范儿。
至于这婚姻大事,刘明更是连提都没有提过。
这冷不丁的父亲问起来,刘明也有些迟疑。
“这……喝酒喝酒。”
看着自己儿子入情已深,县太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自己先去摸摸这个宋姑娘底子,看看是什么人再说。
县太爷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在这件事情上多问什么。
和儿子你一杯我一杯的闲聊着。
说起来,对于他们父子二人,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县太爷颇有些谨小慎微,生怕说错了什么,破坏了跟儿子这难得的气氛,刘明倒是因为刚才老爹的话,心中郁闷,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没一会就趴在了桌子上。
县太爷揉了揉迷离的眼睛站起来,准备让人来把儿子扶着回去睡觉。
结果刚把儿子扶起来,一个小包袱却从刘明怀里掉了出来。
县太爷有些纳闷,看这个绢布的样子,应该是女子的东西,难道是那宋姑娘的?
县太爷捡起来打量着,正准备放回去,却感觉里面好像有个印鉴般的东西,低头看了看自己儿子已经彻底醉了。
县太爷背过身去,悄悄把这布绢打开了。
可当看清楚那张写满了名字的绢布之后,县太爷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酒都醒了。
连忙把印鉴拿起来看了看,慌慌张张的来到一边的案几旁,拿出一张纸把印鉴盖了上去。
当看清楚这一行小字之后,县太爷顿时跌坐在椅子上。
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工夫,县太爷这才猛地跳了起来。
把桌子上的那张纸揉成一团吞了下去,又把那印鉴和绢布重新包裹起来,塞进了自己怀里。
“管家……”
县太爷对着外面吆喝道。
声音当中竟然有着一丝颤音。
“老爷,这是怎么了?”
管家进来以后,看见县太爷脸色煞白,全无酒色,也不禁有些纳闷。
“你去把这小子给我关进屋里,绝对不能踏出屋子一步。”
“等等,给我捆起来,每天吃喝拉撒安排人伺候,要是他再溜出来,老子劈了你。”
县太爷冷冷说道。
“啊?”
“是!”
管家也一脸懵逼,刚才还听着父子二人举杯换盏,你好我好,一片父慈子孝的氛围,怎么转眼就这样了?
……
第二天一早。
高升等着那些猎户来以后,便驾着马车出门了。
本来想着,是带着人去的,怎么也算是掌柜的。
但这一早,刘明却是没来。
今天酒楼还要正常营业,高升便亲自驾车前往了。
马车上不仅装了一些肉食和米粮,高升还特意带了一千两银子,满满当当装了一车,朝着楚家而去。
此时。
在楚家的门口,虽然是一大早,却围了不少人。
“老李头,你家的布也没有拿到?”
“那可不?我这都跟人定好了,过些日子就来取衣服,可我这布匹还没拿到手,再拖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谁说不是呢,我这定钱都交了,现在手头没有现银,临时想买也没有资金,这可麻烦了。”
“这老楚家是怎么了?之前没有这样过啊。”
“……”
一群人纷纷在门口说着。
他们大多数都是染坊和成衣店的人,今天都是来问楚家要布的。
在布艺这个行业里面,织行,布庄,裁缝店,成衣店,染坊,绣庄分门别类,永宁县地方小,没有那么精细。
虽说挂着布行的招牌,但基本都挎着两到三个领域。
这楚氏布行,不过是下游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