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看似捷径,其实却是一条险道、绝路!
没有逆天的大气运,一旦踏上便是死路一条!
所以真要说起来,所谓法相、金身两条道途,其实真要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前者拼的是天赋、拼的是努力。
而后者则拼的是气运。
甚至就连二者通往八境天人的最终道途,其实也是殊途同归。
都是为了合道!
“炼虚合道,合道为真……”
“所以这七境真仙的‘真’字,并不是在阐述仙之真假,而是在求‘真’!”
随着眼前的世界骤然换了天地,韩绍看着眼前那片辽阔虚无天地,忍不住感慨一声。
有些日不曾‘来’到这里,这里似乎又起了几分变化。
不但这片虚无天地的范围,比之前猛地膨胀了许多。
其中某一个角落,还多了一片金色文字汇聚的‘汪洋’。
一念扫过,无需诵念心中便可知其言、解其意。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
【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
一篇微言大义的总序之后,开篇便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
稷下学宫,是儒家圣地,却不是唯一的儒家传承。
虞阳郑氏同样也是儒家一脉。
家学以儒家六经之一的【诗经】传世。
那郑氏老祖郑范便是以此经成道。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是他韩某人的了。
有时候就连韩绍也不得不感慨一声,自己这一身‘天赋’的霸道与不讲道理。
旁人苦修一世得来的东西,只要韩绍想,只要他实力足够,便能在一夕之间将其连皮带骨、尽数掠夺!
或许当初教授过前身一段时日的儒家夫子怎么也想象不到。
自己这位曾经被斥责为‘朽木不可雕也’的废材学生,会以这样的方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举达到他想都不敢想的儒学境界。
韩绍摇头失笑了一瞬,便将注意力从那片金色文字汇聚的汪洋中转移开来。
毕竟与他本身拥有的‘天地’相比,那由【诗经】演化而来的人道一角,实在是太过渺小了一些。
是的!
韩绍本身拥有的这片‘天地’,也在演化。
只是相较于寻常法相修士只能凭借自身苦修的大道,一点一点地烙印法则,从而化虚为实。
韩绍这边则似乎过于‘智能’了一些。
它会自我演化!
一片混沌虚无之中,光秃秃的四座‘大门’,突兀地矗立四方,厘定边界。
中间云气升腾、翻滚,却别无他物。
乍一看,活脱脱就似一个刚刚立起门头、即将开工的建筑工地。
只是尽管如此,真正能够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怕是都不敢发出任何有关嘲讽的笑意,只会在震惊之余,感到格外的荒谬。
原因无它。
只因为那突兀矗立在虚空中那四道大门,不但极为神圣、威严。
其型制,更是给人一种刻骨铭心的熟悉之感!
他们见过!
或者说每一个有幸踏足中三境的修士都见过!
天门!
除了其大小并没有如天门见神时那般仿佛连接天与地。
其它简直一般无二。
荒谬!
这种事关整个天地、世间所有修行者修行道途的天地神物,怎么会出现在一尊‘平平无奇’的七境修士内天地之中?
这不可能!
没有人会相信,也没有人敢去相信!
毕竟这岂不是意味着从此以后,所有后辈修士想要晋升中三境天门见神,都会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甚至就连晋升的成功与否,也很可能只在某人的一念之间?
不!这太可怕了!
光是想想,也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而别说是旁人了,就连韩绍当时亲眼见到这四座天门,凭空拔地而起的时候,同样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将整个天下武者修士的前途与未来,皆系于一人之身,乃至一念之间。
这事怎么看怎么荒谬,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可当韩绍将神念寄托在那四道大门上的某一个瞬间,他忽然清晰地感受到了某个弱小的存在,‘站’在门前的欣喜、激动与忐忑。
那一刻,韩绍宛如高居于九天之上的主宰,正低头俯瞰一只想要攀附云端的卑微蝼蚁。
听着他放声高呼他的豪言壮语。
看着他在推不动‘门’后的卑微祈求。
韩绍心中生出一抹怜悯,近乎本能地尝试着帮他了一把。
下一刻,门开了。
刚刚还痛哭流涕、卑微祈求的那蝼蚁,瞬间狂喜。
一面大笑着冲进那一道韩绍出于怜悯而开启的门缝,一面口中叫嚣着‘韩狗杀我赵氏族人、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