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而一时失了方寸,陛下恕罪!”
事实上,太康帝也知道,这事也怪不得李瑾这个老奴。
有皇道龙气这一标志性的特性存在。
顾不上仔细辨别,也是情理之中。
太康帝也能理解那姓韩的小子。
刚刚立下大功,浴血归来。
就被当朝皇子临街截杀。
后又被李瑾这个天家家奴冤枉,要锁拿入京。
如此遭遇,太康帝换位思考之下,觉得若是自己,估计也会愤怒失望至极。
少年热血上头之下,能做出任何事情。
太康帝都不意外。
至于那一番近乎于逼宫的话,太康帝粗听只觉得怒意冲霄。
可此时冷静下,竟从这番逼宫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忠心。
是了!
若是那小子是个不念君恩的。
如何还会跟他这个陛下,要一个说法?
扭头便投向辽东公孙的怀抱,才是最便捷的做法。
甚至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辽东公孙表一表忠心。
想到这里,太康帝叹息一声,摆摆手道。
“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回头你再跑一趟,从内库、武库再挑一些东西送过去。”
“安抚一二。”
李貂寺叩首称喏。
可他知道,如果只是这样,以那小子的烈性,怕是毫无作用。
好在太康帝也是清醒的。
这等少年得志的人物,不会太看重这些身外之物。
所以他这个陛下给那小子的说法,也不会是这个。
短暂停滞了片刻,太康帝终究还是想到了姬九。
孽子啊!
他若是真好美色,以他大雍皇子的尊贵身份,什么样的美色得不到?
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不惜以皇子之尊,亲自下场与人厮杀。
若是赢了,哪怕是临街斩了那姓韩的小子!
他也只会愤怒,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望!
可偏偏他还输了!
简直丢尽大雍姬氏和这个帝君的脸面!
这样的废物,怎堪大用?
太康帝心中无力。
眼神却是一片冷漠地看着下方的李貂寺。
“老九那个孽子,坏朕谋划,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李貂寺趴伏在地上的面色一苦。
他跟随在太康帝身边多年,哪能不知道这位帝君陛下看似无情。
实则最是怜子。
否则的话,当初颜妃那事发生之后,九皇子焉有命在?
此时问自己这话,他哪敢多言?
只能将脑袋死死叩在地上,颤声道。
“伏惟圣裁!”
太康帝沉默了一阵,最终漠然道。
“传旨,九皇子举止无端,辜负朕望。”
“自此之后,幽禁府中,闭门思过。”
“无诏不得出府!”
太康帝这话说完,紧接着便冷声道。
“至于他府中豢养的那些孽畜……”
“尽诛之!”
听到这话,李貂寺身形一颤。
犹豫了下,还是壮着胆子小声道。
“那些都是……颜妃的族人啊……”
“陛下当年答应过颜妃……”
听闻这话,原本还能维持平静的太康帝,瞬间勃然大怒。
“李瑾!你好大的狗胆!”
“朕的决定,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个狗奴置喙了?”
似乎被勾起了某些回忆。
太康帝目光隐现赤红,直欲择人而噬。
为了这大雍社稷传承!
别说当初一个承诺了。
就算是亲子,又如何?
亦可杀之!
更何况,当初他只是答应若是那些孽畜安分守己,便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现在呢!
那些孽畜贼心不死!
不但再次将爪子伸进了神都,还跟老九勾连在一起。
他们想干什么?
想等朕死了,再故技重施,坏我人族气运?
“杀!”
“尽杀之!”
太康帝这番杀意冲霄的话出口。
李貂寺再也不敢说什么。
当即‘喏’了一声,便匍匐着领命而去。
……
九王府。
只因为太子未出,大雍诸皇子时至如今,都没有封号。
所以一直都是以排行论王号。
这九王府,便是如此。
此时的姬九安安静静地待在府中,一面与对面那位同样面容俊美的男子对弈。
一面不时将目光望向东北的方向。
“殿下,你走神了。”
听到对面的提醒,姬九失笑一声收回目光。
“共荻,你相信宿命么?”
名为共荻的俊美男子闻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然后点头道。
“殿下身负海族和人族,最尊贵的血脉。”
“注定将是大地和海洋的主人,这就是我等坚信的宿命。”
“最尊贵的血脉?”
姬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