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辽城,乃至这大半个幽州,岂不是……
想到这里,一众天字营主将心中一惊的同时,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心中那点原本还想着跟韩绍别别苗头的念头,瞬间消失不见。
看向眼前这个年轻新晋权贵的眼神,甚至带上了几分恭敬。
说到底,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既是朝廷的镇辽军将校,也是向效忠公孙度的家臣。
若是韩绍日后,真跟这位公孙大娘子成就好事。
那他就不再是他们的同僚、袍泽,而是他们即将效命的主家。
这一点在某些方面,跟另一边的大汉,着实有点相像。
就像汉末袁绍袁本初,凭什么敢在董卓面前,拔剑叫嚣出那句‘吾剑未尝不利’的名言?
还不是因为他袁家四世三公,又是董卓的举主?
而那一众天字营主将的神色变化,自然落入了韩绍的眼中。
看了一眼身边不惜女儿家清誉与脸面,也要为自己站台的公孙辛夷。
韩绍心生爱怜的同时,不禁有些愧疚。
“此生,定不负卿。”
听到韩绍有感而发的传音,公孙辛夷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浅笑。
那是一种自己付出被认可、被肯定的愉悦。
“你说过不会让我失望,我信伱。”
相较于温婉动人,又体贴入微的婉娘。
公孙辛夷说话做事,总是带着几分武人的生硬与笨拙。
可偏偏这一颗不惜倾尽所有的真心,同样能撼动人心。
韩绍无言了一阵。
随后将目光转向厅堂众人。
只可惜这镇北楼的厅堂虽大,却仍然容不下所有将士。
故而还有一部分将士被安排在了楼下。
韩绍没有多想,便举起手中的酒盏,目光扫视众人。
“战场归来的这
“没有他们的死,就没有我们的生,就没有我们的胜利!”
“饮甚!”
一句话激起他人心潮的本事,韩绍向来不缺。
话音一落。
别说陷阵营的将士了,就连那些老家伙也是眸光一阵闪动。
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毕竟见惯了生死,无惧生死,跟漠视生死,不是一码事。
“饮甚!”
阵阵呼喝,在这镇辽城最奢华的镇北楼响起。
盏中辽东烈酒入腹的那一刻,那些各字营的主将看向韩绍的目光也热切了一些。
只是下一刻,却见韩绍执后辈礼节,添酒举杯,口中朗声道。
“这一杯,我陷阵营诸将士当敬诸位主将!”
“没有诸位主将昔日的照拂和培养,哪有我陷阵营的今日?”
“来!礼敬之!”
这话出口。
一众陷阵营的将士,楼上楼下顿时轰然举杯。
刚刚还神色自然的一众天字营主将,听到韩绍这话,再听到那些将士隐约间的戏谑笑声。
面色顿时一苦。
这厮还真是个记仇的!
这话挖苦、打脸了他们一番不说,还杀人诛心……
可他们又不能不接。
不接,且先不说得罪人,不得罪人的话。
事后传出去,难免被地字营的那些狗东西笑话,心胸狭隘。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苦笑道。
“韩司马,这是在将咱们这些老家伙的军啊……”
韩绍哈哈一笑,口中连道不敢。
一通干脆的先干为敬之后,便幽幽道。
“绍年少鄙薄……”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开场白,了解韩绍的人,顿时知道自家司马要给人挖坑了。
果然下一刻便听韩绍叹息一声说道。
“昔日有诸位前辈照拂还好,可如今脱离了诸位前辈的庇护,自感根基浅薄,难免心生惶恐……”
见韩绍如此自谦,一众老家伙自然连道不敢当。
有回过味来的一营主将,顿时知道这宴无好宴,怕是除了打脸、诛心,还有其他。
想着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摊开来直白道。
“行了,韩司马,之前的事情,确实是咱们这些老家伙不对。”
“你看你想咋办,说个痛快话,也让咱们这些老家伙痛快的喝个酒,如何?”
瞧瞧!
真不愧是能坐稳一营主将的老家伙。
该无赖的时候无赖,该不要脸的时候不要脸。
这该光棍的时候,同样比谁都光棍!
这话一说,韩绍也不好再兜圈子,索性同样不要脸道。
“我要人!”
这话出口,在场一众天字营主将无不面皮一抽。
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
可无奈,酒宴的酒已经下肚,后悔也晚了。
“要多少?”
韩绍伸出一根手指,“三千!”
三千?
听到这话,其中一名脾气火爆的天字营主将,当即拍案而起。
“你他妈杀了老子吧!”
咱们准备瓜分你这三百人,你就开口来了个十倍!
你这他妈哪是要人!
你他妈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