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真正的目标(1 / 3)

易文君站在了舞台上。

此刻,明亮的灯光公平地将演唱厅照亮,纤毫毕现,全然不像正式演出时那样,只将焦点聚集在歌者身上。

可当易文君站上舞台后,她却理所当然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一切的焦点。

易文君目光扫过台下,一种隐含着雀跃与激动的心情从心底升起。

然而这样的激动,并不像是来自易文君对接下来的“打脸环节”的激动,而像是来自另一个灵魂的对音乐对歌唱对舞台的激情。

——只要面对这样的灯光与注视,只要当那音乐响起,只要站在这舞台上,我就是这里唯一的支配者,唯一的王!

易文君听到了这具身体里有力跳动的心脏,听到了体内喷薄欲出的兴奋与雀跃。

有那么片刻间,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也飘荡出了这具躯壳,以近乎上帝视角的目光,审视这个演唱厅内的一切——她看到了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暴君,看到了台下逐渐变了脸色的爱玛爵士,看到了陆续被莫名力量吸引目光的其他演艺人员,还看到了贪婪中带着自豪的崔西夫人,以及复杂中带着悲伤的维尔玛。

小小的一个演唱厅内,竟汇聚如此的人间百态,如同一个微缩的社会。

可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舞台上的那位绝对支配者来说,却都如此微不足道。

飘荡的灵魂重回躯壳,易文君听到爱玛爵士神色复杂地示意开始,熟悉的音乐与熟悉的歌声响起。

“Non! Rien de rien。Non, je te rien……”

再一次的,不可思议的魔力随着清亮的歌声支配了这个舞台。

但当那如绸缎一样的声音拂过所有人的耳畔时,易文君却惊愕发现,自己这一次竟然听懂了歌词,如同母语。

“Ni le bien qu\''on m\''a fait。Ni le mal tout ?a m\''est bien égal ! (无论人们对我好,或对我坏,对我来说全都一样)”

易文君心中咯噔一下,下一刻,她的眼前便开始恍惚,一些分明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竟开始以闪回的方式在她面前出现。

这一刻,舞台上的歌声仍在继续,但易文君的目光却投向了遥远的过去。

那段属于安洁莉卡的过去。

·

安洁莉卡,出身于东奥雷王国偏僻的佛南州,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她不仅出身佛南州,更出身于佛南州里最肮脏的贫民窟。

在安洁莉卡的记忆最初,她就与一群小伙伴相依为命,如同一群流浪狗一样,在佛南州贫民窟这个污浊的泥坑里为了一口吃食打破了头。

生命是如此无望麻木,却又需要他们小心翼翼地守护这份卑微的幸福。

直到六岁那年,佛南州似乎有什么大人物将要来访,于是佛南州市政府为了维护良好的市容市貌,便干脆将贫民窟整个铲平,而她们这群恼人的流浪狗们,更是直接被当地心狠手辣的□□捉住,其中男孩以低廉的价格贩卖外地,女孩则被高价卖入风月场所。

于是,最后的最后,这一段的记忆定格在一个昏暗的小屋子里,以及门口穿红着绿的崔西夫人身上。

当时,崔西夫人还很年轻,也很窈窕,但在当时的孩子们看来,她却是如此高大,令人恐惧、难以反抗。

“就是你们三个?这么瘦的小孩子能干什么?算了,也是我好心才收留了你们,说吧,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屋子里抱成一团的三个孩子警惕又恐惧。

但她们太饿了,没有逃跑的力气,也没有反抗的心思,只能像每一条流浪狗那样,向给予她们食物的人卑微低头。

“……我叫安。”

“我叫莉莉。”

“我叫梅。”

崔西夫人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这种只有一两个音节的名字太简单了,可不符合我们这儿的身份,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叫安洁莉卡,你叫维尔玛,你叫莫妮卡,懂了吗?”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迟疑点头。

那一天,昏暗的房间里,刺鼻的香水味,不知忧愁的歌舞声,触手可及的饭菜,和遥不可及的哭声,构成了她们记忆的全部。

当时的孩子们曾以为,这或许也能算天堂。

·

“Non ! Rien de rien。Non ! Je te rien(不,没什么。不,我一点都不后悔。)”

易文君听到自己的声音平稳有力。

“C\''est payé, balayé, oublié。Je me fous du passé! (已付出代价了、一扫而空了、遗忘了。我不在乎它的逝去)”

她感到自己无忧无愁,一如歌词诉说的那样。

但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