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飞溅的河水。
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被掀翻砸在她的脚下,不管不顾的大喊:“救我!”
可他眼前的女修只是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奉天宗的弟子不过如此吗?”
大汉闻言双目睁大,眨眼之间,就被妖兽的触角甩进了嘴里!
“撑住!撑住!别让船翻了!”
船长一边射出数支火箭,一边大喊。
偏偏有人还不合时宜的走进他问:“敢问,还有几日才到岸?”
船长险些被气到吐血。
现在都生死攸关了,还有人问这种蠢问题!不知道活命要紧吗?!
他没好气:“还有三日!若是此劫跳不掉,一船的人,这辈子都到不了岸!”
可问话的人显然没抓住他说的重点,闻言自言自语“三日?太慢了?若是御器,一日就可以到岸。”
船长气极:“现在路被堵上了!御器只有一个死!”
没瞧见想要御器逃的修士都被妖兽一口吞吃了吗?若非如此,他们早跑了!
“这样吗?”
后者喃喃,直接越过了船长,朝着八爪玄镙兽不紧不慢的走去。
明明船上风雨飘摇,她却步履稳健。
“疯子!你这是去找死!”船长瞪大双眼,只当来了个不知轻重的愣头青,自以为是,最后免不得被妖兽吃的骨头都不剩。
他并不在意。
等着那个疯子当场被吃掉。
却见她走到甲板边上,抬头看了一眼妖兽,拔出手中之刀,刀身通体银白,长不过三尺半,全无精细篆刻,只有两道粗犷的血槽。
声音也不大不小,目色冷然:
“我要借路,凡请让道。”
狂妄!
船舶上的人都以为她是被吓疯了。
一只筑基巅峰的妖兽,似一座小山在她面前,她说着还没有触须高,如此渺小脆弱,竟敢向对面的巨兽拔刀!
“吼!”
妖兽也被人修的挑衅激怒到了,这些低级妖兽血统杂劣,即便是如此修为也不能人言,但不代表它们听不懂人话。
是以直接两道触须砸过去!欲要眼前猖狂的人修砸成肉酱!
“嘭!”
两根触须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
“死、死了?”
“不,看上面!”
原本甲板之处空无一人,女修不知何时出现在半空之中,众人只看见她挥动一刀,那该是极为平淡普通的招式,平平无奇,天地之间,本该如此。
普通到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三岁小儿也不屑于炫此技。
可下一秒。
“噗呲——”
一道血柱喷涌出来。
随即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终于,妖兽的半颗头颅再无支撑,以一种怪异的形式滑了下去,砸在河水里,溅起十几米的水花。
她居然一刀削下了妖兽的半颗脑袋!
切口平滑,甚至毫无阻力!
这是《千仞诀》第一式,天地同源!
女修并未多看一眼,长刀自然朝着她飞去,只见她一跃而起,踩长刀,眨眼便到了百米之外。
“一刀……杀了?”
还在死亡恐惧下的修士们茫然,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是筑基中期还是巅峰的修士?可是这样的修士这么可能委屈自己坐这种便宜船?”
“怎么会是她……”
之前坐在叶长欢边上认为自己能宰奉天宗十个的修士愣神,叶长欢一路不与人言语,是在太过奇怪,难免会有人多看几眼。
不过他多看几眼并非因为这个。
他只记得那个女修一身黑衣,双膝之间横着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刀,腰间除了乾坤袋再无它物。看起来年岁不大,凤眼薄唇,眉间带着几分英气。本该是哪个宗门初出茅庐的弟子,却总感觉到她身上隐隐带着几分血腥味。
这种味道并非她本身就有,而是看见她时,总下意识的产生嗅到血腥味的错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上背了多少人命呢。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刀斩下妖兽头颅,头也不回的御器而去,匆匆之间,不留半分痕迹。
“莫不是南弦宫哪位天才弟子?”
逃过一劫的人们猜测,或许是这一幕太过震撼,以至于之后浮屠界久久流传南弦宫的某个天才弟子一刀斩八爪玄镙兽的传说。
当然,这是后话了。
和他们一样不平静的,是云舟上准备出手的南弦宫弟子。
“那是谁?”
“我们南弦宫有这位师姐吗?”
“应该不是。”南弦宫的为首女修收回了欲要砸下的灵气,淡淡的道:“她该是别宗弟子。”
“一刀斩妖兽,莫不是前来参加此次四海之宴的?师姐,若是对上她,你有几分胜算?”
女修咬牙:“一分皆无。”
“怎么可能!”底下弟子不可置信,那个女修虽然出式骇人,但是他们师姐也不是吃素的,至少在杂役处该是第一才对,一点胜算都没有,那该是什么境界?
“她只是筑基初期,但总感觉她的修为不该如此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