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谷的领头金丹修士伊仇见宋宏如此此地无银,也皱起眉头,站出来道:
“东方道友,空口无凭,话不能乱说,两个杂碎想要逃脱罪责,信口雌黄罢了。”
叶长欢矛盾转移,明明方才还是千夫所指,如今却成为了观望之人,听见“杂碎”二字挑眉,伊仇被她这一眼看得眼皮一跳。
果然,叶长欢不介意雪上加霜:
“是不是信口雌黄,问问旁人便是,我们登台之时,可不止我们三人而已,我与阿弟如何狼狈不堪,你们落霞谷宋道友如何英武不凡,不是一目了然吗?”
说到最开始登台的,可不就是南弦宫的一行人?
或者说,宫叶。
宫叶此人的出身根本不需要她顾忌谁的面子,再加上南弦宫自诩中州第一,哪里会忌惮落霞谷,感受到东方寂的目光,她冷淡的陈述事实:
“当时的确只有三人登台,那两个修士皆是灵气枯竭,脆弱不堪,宋宏狼狈有余,仅此而已。”
她并未见到是谁杀死了卜诗怀,但有这句话,足矣让众人心里有了决断。
“你诓骗于我!”
宋宏突然爆起,朝着叶长欢的方向刺去。
他的速度极快,但到底不过筑基修为,在金丹修士的眼里不过尔尔,叶长欢就看着他这么暴走,嘴角微扬。
也不反抗,更没有躲。
她知道有人会站在她的前面,这不,还有一个东方寂的吗?她这个证人在事实还没落幕之前,怎么可能会让她死。
可她没想到挡住这一击的,会是另有其人。
宋宏被震飞出去,落霞谷伊仇不至于看着自己宗门的弟子被如此对待,冷冷的看向多面之人:
“萧燃,你什么意思?”
萧燃收回手中的剑,并不畏惧:“我护我奉天宗弟子,莫非还需要理由不成?”
“奉天宗?他们还真是奉天宗弟子?”
萧燃的出现事情越加明了。
“可奉天宗此次来的队伍中几人为何不在?”
“他们不是说了嘛,杂役弟子,如何能被选中,自然是自己来的,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是杂役弟子。”
“可笑,朝阳宗的新秀,居然会被两个奉天宗杂役弟子斩杀,说出去谁信?落霞谷这栽赃陷害未免太过拙劣。”
“不,你们都被蒙蔽了!是他们,他们杀的卜诗怀!两人不过作秀而已!”
宋宏不甘。
“宋师弟。”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让伊仇也不赞同的拔高了声音:“我落霞谷的弟子敢作敢当,斩杀卜诗怀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宋宏不可置信:“伊师兄。”
他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对面的叶长欢。
对方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似是早有所料。
或许这一切,本来就是个局,他们也知道自己是小小的杂役弟子,杀掉卜诗怀的后果负担不起,所以才借他的手。
难怪。
难怪那时两人明明可以联手斩杀他的却不动,他还以为两人是因为碍于落霞谷的威势或是灵气枯竭,但细想方才那个顾斯恶爆发出的实力,哪里没有杀他的余力?碍于落霞谷?他们连朝阳宗都不怕,又怎么会害怕落霞谷!
“原来是你。”
东方寂朝着宋宏伸出手,顷刻间就可以要了宋宏的命。
落霞谷又岂能让人踩在自己脸上?
伊仇挡下攻势:“东方道友,修士在外,生死有命,可别输不起。”
“你们都该死!”
两个金丹修士瞬间暴打在一起。
高台上铁链悉悉索索。
叶长欢顿了一下。
对萧燃道:“多谢萧师兄出手。”
“同为一宗,本该如此。”萧燃正色:“云横与我说过你的事,庇护队员原本是我的本职,却不想是我想的不周,此事算是予你的回报。”
他扫了这几个杂役弟子一眼,各各少年意气,却和雨后的春笋一般,生机勃勃,也脆弱不堪。
修仙界何其残酷,这一路走过来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萧燃从不主动结识这些杂役处的弟子,一是并无必要,二便是不知何时,他们早已成为累累白骨。
他不知这几人能活到何时,眉目中多了些许感慨,语气柔和了一些:
“还有两个时辰化丹城就会关闭,这期间会是斗争最激烈之时,若是想活,你们最好躲得远远的。”
现在起,这里就是金丹修士的战场。
金丹以下,一旦误入其中,必死无疑。
叶长欢等人明白他的好意,拱手道:“多谢萧师兄。”
他们并非宗门选择而来,萧燃没义务像保护云横等人一般保护他们,同时,他们从来到这里开始,也没想过要别人庇佑。
闹剧以宋宏受了重伤而结束,东方寂不是不想杀之,奈何伊仇不好对付,其次,南弦宫及其他九宗金丹修士,彻底将棺椁打开了。
这一次,就是孟云卿都暂且并未去找叶长欢,而是加入其中。
叶长欢等人占据在最为偏僻的一尊九头怪兽雕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