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过来,派人叫驿使进宫候着,朕有急信要送!”
“奴才这就去!”内侍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出了寝宫,连忙吩咐外面守夜的内侍,让他们去拿笔墨纸砚,召信使入宫。
宋玉竹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中途因为气愤,毛笔几乎把纸戳破,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的信,命人八百里加急,务必送到赵骁手上,让他彻查东州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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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骁收到信时已经是十多天后,杨元吉归降他扑了个空,这会儿正领兵从云南往回赶。
接到皇上的急报,以为上京出了事,
结果打开信一看,发现是东州盐场出了岔子。
信上说官商勾结草菅人命,将普通百姓强掠到盐场昼夜不息的煮盐,累死病死就在旁边挖坑掩埋。
宋玉竹吩咐他一定要查清盐场的事情,公羊青等人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看来这件事把宋玉竹气的轻。
当初他们离开东州时,由大司马公羊青管理该地,一年的时间里并未收到东州有什么异样的消息。
相反盐场的盐卖的越来越好,盐贡由原来的每个月二十万两银子,增长到四十五万两。前些日子宋玉竹还口头夸赞过东州的一众官员,想着年底嘉奖他们。
如今看来,那些盐恐怕都是拿命炼出来的。
赵骁看完信仔细收好,吩咐大军立即改道去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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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尝尝这茶,从云南送来的普洱金瓜,三百两银子一钱,有价无市。”
公羊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茶香充斥口腔,回甘生津。
“好茶。”公羊青放下茶杯。
郑甲谄笑道:“大人喜欢喝,我让人再给您送些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又有什么事啊?”
郑甲道:“实不相瞒,卑职听闻辅国将军打了胜仗,从云南改道来东州了。”
他贩盐结交的权贵多了,耳通六路,眼观八方,为人也格外谨慎,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噗!”公羊青吓得一口茶喷了出去。
郑甲连忙递给他帕子擦了擦:“大人莫慌。”
他能不慌吗!当初皇上下令打死钱知府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他不小心爬上了郑甲这条贼船,若是被发现了,还不知道死的多惨呢!
公羊青揣着手在屋里来回走:“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来咱们这了,是不是盐场的事走漏了风声?”
郑甲摇头:“不可能,我派人去抓的都是无亲无靠的百姓,而且都是悄悄办的,不可能传出去。”
“那他为何改道东州?”
郑甲道:“兴许是来看路修的怎么样了?”
修路上公羊青可没敢动手脚,派去修路的民丁都是按照上头的吩咐严格遵守。就算辅国将军来了他也不怕。
公羊青面色稍微好了些:“若是为修路来的就好办了,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
郑甲环视着书房里玲琅满目的古董财宝道:“大人不可掉以轻心,万一是奔着盐场来的,咱们也好提前做准备。府里该收起来的东西,提起收拾好,盐场那边我会处理干净。”
“你只要把盐场那边处理好,别让他发现端倪就行。”
郑甲离开后,公羊青立马让小厮把府里值钱的东西都收进库房,将之前陈旧的摆设搬出来,重新布置了一番。
为了保守起见,连自己新纳的那几房小妾都一并送到乡下庄子里,等躲过风头在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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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郑甲也乘坐马车朝盐场驶去。
盐场里,工人们麻木的添着柴,搅动着大锅里的盐粒,他们还不知道厄运即将到来,或者这样的生活已经就是厄运。
郑甲伸出手掀开车帘,透过缭绕的白雾,看见那些瘦骨嶙峋的人,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难以想象一年前他也是这些流民中的一员,如今他却掌握着这些人的命。
“郑大人,您来了!”监工首领狗腿的跑过来问好。
郑甲朝他招了招手,首领附耳过去,听见他的话后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这么多人一个都不留了?”
郑甲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道:“留下来万一有人乱说话,咱们都得死。”
“小的明白了!”首领抽出腰间的长刀,立即召集所有监工,既然不能留就全都杀了!
这些百姓被监工用一根绳子绑住手脚,像一串那蚂蚱似的,既不能挣脱也逃不出去。
上百个监工拎着刀如杀牛宰羊一般,用了一天的时间把这群人全都砍死,然后原地挖坑掩埋了。
眼下天气寒冷,埋进土里的尸体一时半刻不会腐烂。为了不让人发现,郑甲还命人在填平的坑上建了两个猪圈,猪粪味可以遮盖血腥味。
盐场里换成了郑甲庄子上的佃户,他答应这些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