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在想什么,戎渡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要青年回答他,他只是在通过青年的表现来确认,蒋誉将话说到了哪个程度。
是仅仅只对青年说了要他离婚,还是,更露骨的、更坦诚的、也更得寸进尺的。
看来没有。
他太了解他怀里保守传统的青年了,所以他也知道,一旦蒋誉有任何越过边界的话语和行为,青年都不会是现在这幅冷静的可爱模样,自以为能从中调和什么。
戎渡轻应了声,俯下身和他接吻。
阳台是开放的,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很多住户。
祝眠有些惊慌:“等等……回去……”
话
语破碎凌乱的间隙(),戎渡已经撬开了他的齿列?()_[((),用吻将他紧密的缠绕起来。
祝眠渐渐浑身发软了,戎渡将他抱起,大步朝着房间回去。
柔软洁白的大床上,祝眠嗓音发颤:“窗帘。”
安城实在是个很被阳光关照的小城,祝眠被戎渡放在床上,两人身上都被暖意融融的光包裹着。
戎渡握着他又细又薄的腰肢,觑着青年颤抖的睫毛,上面光斑浮动,似有金色在跳跃,琥珀般透亮的眼眸里此时氲出了一层水汽,也映出他。
青年面上是羞赧的绯红,小声哀求他:“戎渡,拉上。”
他低头吻吻他的额头:“好。”
室内归于静谧和昏暗。
窗外的日光逐渐西斜,逐渐消失,再次拉开帘子时,竟是一丝光亮都没了。
床上的人眼尾还红着,像是大哭过一场,睫毛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水珠。
戎渡拉开帘子后又回到床上,青年刚刚睡着,还不是很安稳,身体被他触碰到时又是敏感的颤抖,在他怀里缩着,无意识的嘟哝。
戎渡抬手,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发丝,视线落在他脸上未曾移开过半分。
明明早已成年,床事上却依然惊慌害羞,处处都是青涩。
怎么会哭呢?明明也是欢愉的。
看怀里的人依然不踏实,他大手下移,轻拍着他的背部哄他入睡。
这样的事情戎渡似乎早已做过千万遍,在很多很多年前。
夜深后,床头的手机不动声色的亮了一下,戎渡掀眼看了看,青年刚睡熟,不想吵醒他,戎渡便轻轻将手机拿来。
电话接通后,戎渡说:“声音低点,他刚睡着。”
另一边的潘叔了然。
“您今天从墓园离开后,三少爷派了人跟您,被我们在路上拦下,人已经送回三少爷那边了,他说只是有重要的事想和您商量。”
戎渡的手还在怀里的人后背轻轻拍着,他视线落在青年脸上,淡声道:“找个理由。”
意思就是不见。
潘叔应声,他知道戎渡今天离开得匆忙一定是安城有事,特意挑了晚一点的时间打来,就是怕扰了戎渡。
空隙的时间他简单一查,便心知肚明了。
港城是他的本家,但这些年来在安城一步一步扎下根,纵然是有意,但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安城也算是他的第二个家。
潘叔心里也关心那边的事,于是道:“我派了几个人去秦城关注蒋誉的动向。”
那边没声音,潘叔又说:“先生,要不要……”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戎渡却是轻声道:“不用。”
潘叔:“是。”
“安城有引资的动作,你派些人来和杜越铭碰一碰头,江湾那边的楼盘不错,留一套。”
潘叔:“我知道了。”
戎渡“嗯”了声,挂了电话。
青年似睡梦中察觉到一些动静,不安的皱了皱眉,戎渡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嗓音很轻很慢:“睡吧,没事。”
祝眠才又安静下来。
戎渡眼神平淡的看向窗外,想起潘叔说去秦城盯着蒋誉,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潘叔做事细致,一向如此。
但对他来说,蒋誉不过是条伺在旁边的鬣狗。
馋吗?当然是馋,鬣狗馋得眼都红了,戎渡却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在他的地盘里,他可以游刃有余的让鬣狗滚去任何该去的地方,只是他不屑于自降身段去应付。
他的视线里只有怀里这只惊慌无措的兔子。
因为在最原始残酷的草原食物链中,鬣狗这样的生物,总会被撕成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