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村庄附近的乡镇。
他们或许不明什么叫做舍身取义,什么叫做舍小家为大家,什么叫做义无反顾!
他们只知道他们不能退,也不敢退。
在他们的身后不是什么家国大义,而是家!
“或许,这便是真正的国人风骨!”
河堤东段,徐正贵气喘吁吁地与人合力将那具尸体堆于一处即将被冲开的河堤前。
心中不由得暗暗想道。
......
......
雊瞀城何水镇。
昔日里雊瞀城最是繁华的一处小镇现如今却已水没膝盖。
且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积水仍在不断地上升。
不多时,水位便已然没过成人大腿。
且正朝着腰间快速上升。
电闪雷鸣中。
隐隐可见些许小船、木板、树干等物于洪水中不断地横冲直撞。
纵使那操控小船、木板、树干等物的百姓再如何拼命掌控方向。
最终也难抵汹涌而来的洪水冲击。
而在小船、木板、树干等物的四周则是数不清的百姓挣扎于洪水之中。
时不时地便会有数十人于洪水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何水镇一处勉强可算高地的土坡之上。
十余名满头白发的老者盯着狂风暴雨,不断地安抚着身周百余稚童。
纵是遍体通凉仍不忘为身旁稚童遮风挡雨。
磅礴大雨下的土坡之上除时不时响起的苍老之言外,再无他声。
百余稚童或满脸煞白地瘫坐于土坡之上,双目无神地望向下方喘急的洪水,以及那不断地于洪水中苦苦挣扎的身影。
或满脸通红、双目红肿地倒于土坡之上,无声且痛苦地左右翻滚。
一时间。
不大的土坡上满是浓郁的绝望气息。
“啊!”
“先生!先生!耿先生!塌了!塌了!”
“耿先生!耿先生!李二虎掉下去了!李二虎掉下去了!”
“耿先生!赵敏洁也掉下去了!怎么办啊耿先生。”
不多时。
伴随着数道‘弱不可闻’的落水声。
不大的土坡处忽然慌作一团。
“孩子们莫慌!莫慌!”
“都往先生这边靠!”
“莫慌!莫慌!满满靠过来!”
被稚童们称呼为先生的耿茂诚缓缓站起神来。
已然沙哑的嗓子再度爆发出如在私塾讲经时那般洪亮的声音。
“先......先生.......李二虎掉下去了。”
一稚童浑身颤栗不止地朝着耿茂诚行去,边行边哭泣道。
“先生,还有赵敏洁、赵敏洁也掉下去了。”
“先生,孙成业找不到了!”
“先生......先生。”
顷刻间又有数名稚童浑身颤栗不止,哆哆嗦嗦地哭泣道。
“先......先生知道了.......”
“孩子.......孩子们快点靠过来。”
“小......小心脚下路滑......”
年近花甲之年的耿茂诚无声叹息一声。
随即强行打起精神再度招呼一众稚童远离土坡边缘位置。
慌乱中不知过了多久。
当所有孩子全部集中于一处时。
耿茂诚再难坚持,头晕眼花之下,身子一个摇晃径直地朝着一侧倒去。
“耿先生!”
若非身旁一老者眼疾手快,恐这一倒便是永久。
“耿先生,再坚持坚持,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身旁老者搀扶着耿茂诚缓缓坐于土坡之上。
“何老,真能过去吗?”
耿茂诚有气无力地看向身旁老者。
“会过去的,就算是为了这些孩子,也一定都会过去的。”
被称之为何老的何水镇宿老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耿茂诚。
“对,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耿茂诚无力地长出一口气,心领神会地配合道。
果不其然。
此言一出,稚童间的慌张情绪渐渐散去些许。
而十余位老者间的绝望气息却愈发地浓郁。
......
......
何水镇外一处真正的高地处。
许奕翻身下马后快速率领一众将领朝着高地半坡处行去。
不多时。
许奕紧锁着眉头立身于高地半坡处,借闪电之芒快速地观察下方水情。
再起